沉声开口。
“西戎俘虏全部坑杀一个不留,以告慰枉死百姓的在天之灵!”
“遵命!”
得到汉王的王令,所有士兵都愤怒的呐喊起来,不杀这些残暴的贼子,怎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
至此,西戎肆虐汉中数年屠戮数百万百姓的黑暗篇章终于结束。
有家乡在汉中逃难到北疆从军的士兵呜呜咽咽的哭泣,压抑了数年的悲痛和愤懑在这一日终于得以宣泄。
“莫哭。”刘湛看着那士兵。“本王许你们荣归故里,汉中由你们亲自来守。”
“谢谢汉王!”士兵跪下叩谢,伏地久久不起。
“此战所有将士都有功,按例封赏。”刘湛说完往回走。
路上沿路有数量众多的青壮抬着担架赶往战场,还有军医夹杂其中,无不神情严肃,步履匆忙。
对于医署的大夫来说,他们的战场现在才开始。
刘湛骑马往后方大营方向走,越来越多的青壮往战场方向去,这些都是运粮队里的青壮,随着宋凤林驻守冀州。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远远的便能看到汉军大营的鲜红旗帜。
大营正门,一个熟悉的银白身影立在汉军旗下。
昨夜汉军大捷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回冀州,宋凤林连夜率领青壮过白马羌,早在路上他已经把大战善后事宜安排妥当。
冀州的伤药陆续运抵大营,青壮全部上战场运送伤员,还有人数众多的医官分成两队,一队到战场上抢救重伤者,一队留在营中接应伤员。
还有伙夫已经全部动起来生火做饭,每一名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士兵都能第一时间喝上热汤。
清点人员的官吏奔跑其中,整个汉军大营有序的忙碌着。
年轻的王意气风发凯旋归来,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肃杀。
王后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有晶莹的水光闪动。
刘湛才下马,宋凤林冲过去就抱住他。
“哈哈!”刘湛拥着人爽朗大笑。“我媳妇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抱过我呢。”
宋凤林窘迫得耳朵通红,但此时他也顾不上别人的目光了,他是真的既后怕又庆幸。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此时宋凤林心中的感激,刘湛能平安回来,是他最大的庆幸。
王账内弥漫着血腥气。
刘湛光着膀子坐在床沿任由医官包扎,他身上遍布各种大小伤口,从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也能看出,可以想象当时战场是何其惊心动魄,何其激烈凶险。
好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给我。”宋凤林接过侍卫手中的手帕给刘湛擦脖子上的血水。
又有侍卫端来干净的热水。
“启禀汉王!”有侍卫进来抱拳。“俘虏已经坑杀殆尽,一共二十三万人。”
此战,六十多万西戎兵无一活口。
刘湛忽然开口。“你可怪我?”
宋凤林摇头。“以直报怨并无不可。”
手帕浸在水盆很快便晕开一片红,宋凤林拧干手帕示意再去换一盆干净的水来。
一直以来宋凤林都让刘湛不要竖立太多凶名,人心从来不是恐吓而来,但是经历这一战宋凤林也有了新的体会。
军医在刘湛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那副被摘下的铠甲已经是千疮百孔,西戎王曾许以封王的承诺,刘湛无疑是所有西戎兵眼中的王爵。
若不是铠甲Jing良,刘湛焉有命在。
乱世浮沉,镇压鬼魅魍魉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
留下这些数量众多的西戎兵只会后患无穷。
因善后的事宜有宋凤林安排,喝了药之后,刘湛便沉沉睡下,紧绷了两天一夜的神经一放松,浑身是伤的汉王睡得不省人事。
“吃食热在锅里,等汉王起来了再用。”宋凤林踏出内间,交代完侍卫又看向来汇报工作的大小官吏。
“捡紧要的先说。”宋凤林坐到主座,官吏将领排队汇报。
“启禀王后,高州来人请示,闻首辅将今岁新收的粮食都发往高州了,请问王后,如今战事已定,还需要继续往冀州运粮吗?”
此战所有人都以为会旷日持久的对峙,谁也没想到刘湛能出巧计,逼得西戎王不得不出兵。
因此汉国朝廷依旧按计划往高州运粮草,就怕前线大军断粮。
如今汉军拿下汉中和中原,四十万的汉军自然不能都守在中原,势必会分兵汉中。
宋凤林忽然想到一事。“西戎劫掠的财务藏在何处,寻到了吗?”
李福田上前一步回话。“回王后,已经找了,就在西戎大营内,足足堆满了数十个大帐篷,末将正想请示您。”
“粮草有多少?”
“还来不及细算,但足够我军一年的用度。”李福田答。
西戎王这是把中原都搬空了吧。
宋凤林立即有了主意。“高州的粮草暂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