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接叫我杨回。”
他回过头来看我,没有要答腔的意思。我硬着头皮接着说:“那我可以叫你...”
我卡壳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发现,我好像,并不知道,我的这位绯闻夫婿的名字。
“... ...小张?”我试探着说。
他眼角抽了一下:“...李玄,叫李玄就可以了。”
14.
我干笑着说:“啊哈哈,我以为你会姓张呢,啊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呢?”
他看着我,没说话。
“哈哈,可能是因为, 那个什么,姜子牙封神的故事吧。”我的脸今天不是被南天门冷风吹肿,就是要被自己打肿了,“说别人问姜子牙封谁做帝尊,他说‘自然有人来做’,张自然就跳出来说‘我就是自然’,然后他就白捡了玉皇大帝的职位,哈哈哈哈。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冷笑话嘛,哈哈、哈哈。”
他闻言却很给面子地轻笑了一下:“哪儿有靠名字就可以捡神位做的好事。”
不说别的,他笑起来...好像驱散寒风的片刻春阳。
15.
而且居然还和我怪有夫妻相的。
16.
一旦开了头,话题进行地就顺利很多了。昨晚对着石头聊天的训练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发现李玄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他平常总给人不苟言笑的印象,但实际上是个颇风趣的人。
我们聊那些聊那些佶屈聱牙、冗长繁杂的文档,那些白天刚从我仙府出去,晚上又送进他书房的案牍,居然聊出了点儿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果瑶姬在场的话,她会评价说:这是社畜的惺惺相惜。
不过换我来说,这就是工作上的知音,是感天动地的同事之情!
17.
畅聊了一路,尴尬的气氛也消散地差不多了,我心情大好。
到了目的地西海龙宫,两旁是一排龙宫兵将排场,前有一位身着黑衣的年轻人作揖:“恭迎二位仙君。”
我们连忙回礼。
年轻人三言两语介绍了自己,很快和我们攀谈起来。原来他是龙王敖闰的侄子,在族中行四。敖闰这会儿抽不开身,派他来给仙君接风。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大方利落。当年敖闰接我的驾时,一句话三结巴。
敖四倒是不怯,殷切地介绍了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好一顿恭维我和同事。
我一番旅途劳顿,有些想休息,于是聊了一会儿就委婉地暗示他可以引我们去客房了。
敖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们两个,迟疑了一会儿:“那请问西王母的銮驾是怎么个章程?小仙继续在这里候着?”
我:?
我:不是,你以为我是谁?
我们三个人顿在原地,一阵尴尬气氛重新弥漫。
18.
我收回前言,这届年轻人是我见过最差的龙族!商业吹捧了半天,合着连本君是谁都不知道?
19.
最后还是同事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朝我打了个手势:“这位便是西池元君。”
敖四可能刚刚在沉默中隐隐有了预感,一听他点破还是登时就跪下了:“恕小小小仙眼拙!”
我心情复杂地把这位腿直打抖的年轻人扶起来,好声好气地哄小朋友:别害怕,仙君不吃龙,以后说话之前注意便是了。
敖四哆哆嗦嗦:“小仙斗胆请教,王母不该是女的吗?”
...这倒霉孩子,不是让你说话注意吗!这谁家教出来的小龙,没人领的话本君抓去煲汤了啊?
20.
敖四一路心惊胆战地领着我们到了龙宫客居,嗫嚅着说:
“是小仙办事不周 ...小仙以为二位是夫妻,便想当然只准备了一张大床 ..."
...本仙君这过的是什么糟心日子。
我捏了捏鼻梁深吸一口气,叫敖四退下了。
没办法,我对小辈一向过于包容。
21.
敖四甫一关门,同事就凑过来笑话我:“小仙请王母娘娘安。”
我: 你也给老娘爬!
我: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22.
敖四走了以后,我陷入了沉思。
是这样的:民间传我是个女的,我当庶民无知,也就认了。
但是我开始意识到,许多没有见过我的仙界小辈,也开始以为我是个女的了。
我继续思考,越发觉得这个问题早有迹象:
去年生日收到了一大堆香料驻颜丹彩云缎簪钗步摇,我那时还以为有谁看上我府上的仙姑不好意思开口呢。
再回想一下,似乎从几十年前开始,我出差时都是被和瑶姬或其他女同事安排到一起。
更早一些,几百年前,那时候老君来我洞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