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和顾临联系之后进入的梦乡应该甜蜜美好,事与愿违,他做了噩梦,梦从光头男开始,一点一点和现实中一样经历过去。
居心叵测,肮脏丑恶,鲜血淋漓。
杜以苇在梦中发出呢喃:“不要……不要过来……顾临……”
文如欣摆放早饭的手一僵,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叫顾临的人,到底对自己的儿子做了多少残忍事情,才会让他连在梦里都要哀求。
她放下勺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妈妈在这里,你不要怕,苇苇。”
杜以苇无意识地摆摆头,根本没有察觉外界的声音,自顾自呜咽道:“顾临,你在哪里,顾临……”
文如欣更多安慰的话哽在了喉头,不敢再说出口。录音里自己儿子的的确确哭得凄惨,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毫不留情地对待他,可是他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地在梦里呼唤他的名字?
杜以苇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愣愣地坐在一边,眼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妈?”他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头发凌乱。
“你醒啦,”文如欣回过神,像往常一样贴心地帮他盛粥,忽然脸色一变,“这粥都凉了,你等着,我回家帮你热热。”
“没关系,凉了就凉了。”
“那怎么成,你现在必须要注意饮食,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她说完拿起保温瓶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低声埋怨自己:“真是的,居然忘记盖盖子了。”
杜以苇看着母亲的匆匆离去的背影,感到心疼和自责。他的母亲总是这样,死死地守着相夫教子的本分,任劳任怨地活了半辈子。
等到杜以苇洗漱完毕坐回到床上时母亲还是没有回来。但医生已经照例来检查了。
“恢复得不错嘛。”这次来的是医院内科主任,就是手术做到一半时叫来救场的。
当时所有人都在忙着缝合取出玻璃之后的伤口,一个在一旁实习的医生注意到监护仪上不正常的参数,这比失血过多严重多了。但是杜以苇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口,有些尖锐的玻璃刺入得很深,也只能造成失血过多休克。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派出一个医生马上去找内科主任。
这个年轻的内科主任一进入手术室就暴跳如雷,“你们没有看到伤者手臂上的针孔吗?愚蠢!医院养你们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快点再做一次血ye检查啊傻逼!”
手术室里除了杜以苇之外谁都忘不了那一场手术,因为这个主任喋喋不休地从进来骂到出去为止。
“谢谢你,秦主任。”杜以苇也从护士口中听说了这个我行我素作风随意的医生,那晚可谓惊心动魄。
“没事。听说……”他懒懒地靠在墙壁上,不羁而潇洒,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以苇塞进体温计,“你是被人性sao扰?”
杜以苇面带苦笑,不置可否。
“现在的男女比例实在是太不协调了,连男的都不肯放过,”主任缓缓走到他边上,“可可恶的是,现在的法律漏洞百出。我认识一个优秀律师,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价格挺高但是胜诉率也高。”
杜以苇:“不用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律师了。
主任一挑眉,问道:“为什么不用?你不打算上诉吗?”
杜以苇沉默,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告诉顾临。
“呵,”秦主任转动手里的笔,凉凉地说了一句:“这么要面子?那强jian犯可真是逍遥自在。”
门忽然被一脚踹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异常突兀。
两个人齐齐地看向门口,不禁瞪大了眼睛。门外的男人黑着脸,死死地盯着主任伸进杜以苇衣袖里拿温度计的手,几欲暴走。
主任先反应过来,快速抽出温度计,笑盈盈地看着男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来感谢我的?”
男人沉声道:“什么强jian犯?”
主任瞟了一眼温度计,甩了甩然后扔进了消毒ye中,走向男人,嬉笑道:“你那个逃跑的小心肝回来了没?”
“我问你什么强jian犯!”男人的耐心已经告罄,呼吸之中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秦玖霄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斜眼看他,“别在这闹,有事出去说。”说罢去拉他的袖子,男人纹丝不动。秦玖霄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跟我出去,别打扰了我的病人。”
“顾临。”
杜以苇掀开被子下了床,直直地站在顾临的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神采。
秦玖霄愣愣地转过身,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病人,松开了拉着顾临的手。
顾临越过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杜以苇,一个多月来心心念念,醒时梦中都思念到骨髓里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朝思暮想的痛苦烟消云散,现在灌满胸腔的是不容许其他人碰一下的占有欲。
杜以苇任他紧紧地禁锢着自己,垂下眼帘,感受着接触的胸膛传来的炽热而强烈的心跳。顾临的心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