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表情淡淡,看着后宫中一众嫔妃为了争宠,想出各种五花八门的招数来,她不禁自嘲,抛媚眼给瞎子看,不是做无用功吗?
而宫外,陈舟再次把他对陈皇后说过的话对着英威侯陈骞章讲了一遍,陈骞章脸色黑青一遍。
“果然是个小妾养的,上不得台面!”
对于兄长和妹妹弄死狗皇帝,扶持大外甥太子轩辕洛风上位之事,他自然不会不答应,麻溜的开始部署下去了。
第三天,陈舟在官僚外面,遇上了淑妃的兄长,对方请他吃饭,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他没有挑明,陈舟也就当不知道,淡定的吃饭,而且还点的都是十分昂贵的菜肴。
反正很快,他们就不会再想嫁女之事了。
两天后,嘉平帝身子出现不适,太医诊断是其得了风寒,于是开了药,但这药吃下去,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起来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和朝廷都被惊动了。
及至又三天,这天是十月初三,入冬后第一个好天气。
嘉平帝的高烧才退下去,但整个人却十分虚弱,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其实现在很懵逼,明明他的思维格外的清晰,但却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的虚弱,怎么会这样呢?
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死,他才三十二岁,才登基为帝五年时间,正是龙Jing虎猛的年纪,不可能就这么早死!
所以,他一睁开眼,就勒令德公公、太后和陈皇后悬榜召集天下名医。
事实上,还真这样做了,就贴在京城各处最繁华的街头墙头上面,于是当今皇帝病危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天下。
京城也有不少名医,但这些名医被请进皇宫为嘉平帝看病后,仍然无人能诊出原因。
当然他们可能心中有怀疑,嘉平帝是中了毒?但他们半分痕迹都没有察觉,压根不敢开这个口。
京城的大夫不行,那就只能从外面召集了,但那需要时间,而且嘉平帝很明显等不及。
而在这段时间,皇宫内外的守卫完全换成陈骞章的人了,就连禁卫统领都不知道,唯有一干守卫们隐约觉得会发生大事儿。
人生最后半个月,嘉平帝躺在床上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他每一天只能醒过来半个时辰,身边除了德公公之外,就是太后或者陈皇后,其他嫔妃一个都不见。
他偶尔暗示德公公,他想见淑妃,德公公就一脸愁容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德公公作为皇宫第一总管,他要是现在还没有察觉出问题来,那他就是傻子了!
关键是,他没法往外透露消息啊,因为他也被监视起来了,干清宫内外的守卫都是禁卫,他的徒弟们都被调走了,调去了何处,他完全不知道。
跟着伺候他的小太监是殿中省新招进来的,而且是陈皇后安排给他的,他不管去哪里都有太监跟着,就连上个茅厕都会寸步不离。
德公公脑子里一直在想,陈皇后定然是知道了皇上和淑妃安通款曲的事情,但她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她怎么敢……弑君?
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他的脑袋,老实讲就算他忠心于皇上,但也不想殉葬啊!
他才四十岁,他还没有活够呢!
今日是个大雪天,外面天气特别不好,寒风刺骨,大团大团的鹅毛大雪从天上砸下来,寝宫外面很安静,那些禁卫依旧忠于职守。
嘉平帝醒过来,他再一次感觉到身体又虚弱了几分,但他的思维却格外清醒。
“德兴,外面什么情况?”这是嘉平帝努力了好半天才发出了完整的句子。
德公公耷拉着脑袋:“皇上,奴婢不知。”
他确实不知道,干清宫前面干清门,陈舟、陈骞章、太师、太保、太傅、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等等朝她重臣都在,大家正在激烈的讨论,讨论什么呢?
讨论嘉平帝驾崩过后,太子继位后,谁做辅政大臣?
因为陈舟事先联络了太师、太保及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又这四人有自己的同党,太傅原本仅有礼部尚书这个支持者,但礼部尚书事先被人威胁了,压根不敢支持恩师。
于是,辅臣人选落幕:英国公、太师、太保、吏部尚书、户部尚书,施太傅当即被气晕了。
而干清宫寝宫里,狗皇帝正努力与德公公沟通,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一袭皇后正装的陈皇后掀开幕帘走了进来,只有她一人,嬷嬷和宫女们都守在外面。
德公公心头狂跳,他无声无息的后退了几步,把自己藏在了床帐后面。
陈皇后走到龙床前,她态度仍然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看到臣妾,很失望吗?”
嘉平帝头皮发麻,但他身子虚弱,无法避开陈皇后,除非闭上眼睛,但他怕自己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哪怕是心头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他也没有闭眼。
“想见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