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梅林的胡子——”
他变形了,变成一条巨大的黑狗,朝海格的木屋后方的霍格沃茨大门跑去,明亮的圆月被飞絮一样的小片云朵覆盖包裹,小天狼星不住地怀疑自己的四条腿是不是也被什么裹住,他应该能跑得更快才对,他的爪子把泥土高高刨起,沉重的喘息从他喉咙里喷出来。
黑色的大狗从海格屋子前的大片南瓜上跃过,紧接着一片粗粝的砂石地面摩得他爪子生疼,他看见紧闭的霍格沃茨大门,铁栏杆的间隙十分狭窄,但对一条狗而言钻过去并不困难。
小天狼星终于到校外了。
“幻影移形!”
那是一扇透明的门板,被施加了劫盗者们所知道的一切强化咒,不要说是狼人,就连巨怪都休想把它锤破,可它需要那个锁钩……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了,莱姆斯在床帐后面,月光将它的身型照在那块布上,一个高高的弯着腰拥有长嘴利齿和钩子一样的爪子的身型,它正在床帐后的窗户边急切地寻找什么。小天狼星幻影移形进尖叫棚屋前在霍格莫德镇边上的空地那儿用阿尼玛格斯呼唤了莱姆斯一阵,狼人一定听到了。
只要他们能保持安静。
他看了一眼门后的斯内普,他没看清对方的表情,但他看见斯内普身后远远的魔杖亮光,那应该是詹姆,只要詹姆一来。
小天狼星捏着魔杖的手中浸满汗水,他朝斯内普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就那一瞬,他身后的床帐被尖利的爪子撕碎,狼人凄厉地嚎叫,朝他扑过来,小天狼星变成黑狗,和它撕打成一团,他的爪子陷进它灰色布满毛发的背部皮肤里,狼人哀叫一声,在小天狼星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尖叫棚屋里即刻成了野兽的战场,尖牙利爪、迸出的血点、黑狗和狼人,小天狼星不知道自己究竟和莱姆斯缠斗里多久,他的鼻子、耳朵、背脊还有爪子,每一处都火辣辣地疼着,但他必须确保一件事——莱姆斯绝不能——绝不能穿过那扇门。
好像过了一整夜那么久。
黑狗朝那边看去。
油腻腻的斯莱特林已经不见了。
“……不需要在这里被观察。”
“这是例行检查,斯内普先生,劳烦你赶紧躺下,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噢,邓布利多,你来的正好,给这位斯内普先生好生说说,他拒绝在这儿留院观察。”
庞弗勒拿着金属托盘掀开病床的帘子叮叮当当地走开了。
帘子又被掀开,小天狼星听见几声轻轻的脚步,应该是邓布利多。
“卢平是个狼人。”斯内普尖锐地说。
“我不能否认这一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大概变出了一把椅子,隔壁床铺旁有木头落地的钝音,校长轻轻叹了口气,“但我请求你保守这个秘密。”
“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差点——杀了我。”
“詹姆救了你,他把你从地道带出来了,是不是?”
“如果他不这么干,我会死在那儿!波特当然会选择返回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轻而有力,“周而复始的相互对抗是无法带来任何一方的胜利的,你们已经对此进行了五年多的实践。”
“教授,你是在袒护他们吗?”斯内普十分刻薄地说,“卢平——狼人,波特和布莱克——非法阿尼玛格斯,一个铁定该被开除,另外两个都足够被送去阿兹卡班了!先生!这甚至不是校规——这是法律!”
“西弗勒斯,因此我请求你能保守这个秘密。”邓布利多依然这么说,“詹姆和小天狼星会得到应受的惩罚,卢平每个月会被更好地隔离起来,今年礼堂的装饰一定会是银绿色。”
“所以惩罚是扣分?”斯内普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他勉强还存有一些对邓布利多的畏惧与尊重,“邓布利多教授……所以你打算扣他们一些分数?”
邓布利多有一会儿没说话。
率先开口的是斯内普:“抱歉,教授……但是我……我凭什么就得保守秘密——替他们。”
邓布利多的语气轻快起来:“我替你保守你的,这个交易听起来怎么样?”
这回轮到斯内普不做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校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阵被褥被拨动的声音,然后是鸭绒枕头被挤压的噗噗声,斯内普躺在了床上。
“西弗勒斯,你应该学着寻求帮助,比如在那种时候,难道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帮助你吗?”
“西弗勒斯,有许多东西是不能用交易的方式去获取的。”邓布利多继续说,“它可能表面上看起来简单明了、也不会令你欠上一份人情,但它不牢靠,甚至很危险,我知道你能理解这一点,你比学校里大多数的巫师都要聪明。”
“我困了,教授。”
“很好,至少波皮这下不会烦扰我了。”邓布利多起身离开。
不多久,小天狼星睡着了,他满脑子都装着变身的狼人和玻璃门后毫无防备的斯内普,詹姆远远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