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你难道不知吗?”
明极看看他,叹口气,道:“诚然,小儿身有魔气,未能控制得住,杀伤你的同门,你心里恨他,本尊能够理解,只是倜夜到底是本尊的孩子,却不能容你就此将他带走,对他不利。”
凌危云见他三言两语,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什么锅都让倜夜背了,更是心头恨极,他咬牙道:“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你当我像倜夜一样,被你蒙蔽,什么都不知道吗?”
明极看着他,微笑慢慢从脸上褪下来,他静静道:“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危云却懒得与他再多废话,身形闪动,众人只觉一眨眼间,一抹白影从眼前掠过,有个护卫觉得腰间一动,等他垂眼去看,自己腰间剑鞘仍在,剑柄已经没了——竟是已经被人拔了剑!
凌危云顺手从围观人群中拔出一柄剑,身形飘飞,如鹞子一般,已落在明极面前。
明极只觉眼前寒光微闪,他身子微侧,避过这一剑,凌危云却没再进招,而是扛着蛇,飞快地掠过人群,根本不恋战,竟是要跑。
明极看着他背影,眼中微沉,挥一挥手,着人去追。
凌危云扛着倜夜,一路飞奔,后边追兵不断,前路还有人在拦,两头夹击之下,他一路爆发灵力,手中砸出灵球不断,这里砸了那里砸,直砸得整个魔界四处冒灵光,建筑坍塌,将本就不怎么样的魔界,砸得更加破破烂烂,宫殿都塌了好几座。
终于身后的人被远远甩开了,也回到了来时的地方,凌危云正找着原路返回的办法,肩上的蛇却在此时突然造反起来,挣扎扭动个不停,差点就从凌危云肩上给摔了下来。
凌危云低声喝道:“倜夜!”
然而黑蛇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瞳孔竖直,浑身鳞片张开又合拢,丝丝红气从他体内冒出来,眼球都是通红一片,仿佛十分痛苦。
凌危云着急起来,担忧道:“你怎么了?”
“你若不把他放下,就此带他离开,他恐怕会这样受魔气折磨而死。”
凌危云浑身一僵,转过身,果然看见明极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微微笑着,含着一点无奈似的。
“阿夜他深受心魔所困,回到魔界,由我加以疏导,才能慢慢释放出他体内的魔气,你带他走,他心魔难抑,魔气四溢,便有性命危险。”
凌危云冷道:“什么心魔,难道不是你用什么妙音之术,对他加以控制吗?”
明极定定看着他,片刻,他道:“原来你已知道了。”
又微笑起来,好奇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凌危云道:“只怪你魔界防护太差,谁都能随意进出你的殿宇。”
明极点点头,表示了解,道:“原来如此。”
又道:“多谢凌公子提出的建议,本尊以后会多多注意防护的。”
凌危云见他一脸诚恳之色,竟当真在感谢自己似的,更觉此人简直莫名其妙,狠毒不说,还很神经。
凌危云看看痛苦挣扎的倜夜,咬牙道:“你当真是他的父亲?”
明极淡淡一笑,道:“本尊当然是他的父亲。正是因此,本尊才这样看重于他。”
“用幻术迷惑他,令他丧失心智,甚至嫁祸他弑师灭门,”凌危云匪夷所思,“你这叫做看重他?”
明极道:“你懂什么。他是妖魔之体,本尊的妙音之术,与他修炼的路子相合,对他修为大有益处。只他如今年纪尚小,撇不下教养过他的宗门和凌公子你,为他以后计,本尊只好出手帮他一把,好教他与你们断干净。”
凌危云听他巧舌如簧,竟将自己所为,完全美化成了为倜夜考虑一般,不由怒道:“那你用妙音术扰乱他心智,令他生出心魔,这也是助他修炼?!”
明极道:“为了修为进境,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呢?”
凌危云高声道:“那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他说了想要这样的进境吗!?”
他心头激愤,怒吼过后,脑中一阵嗡鸣,那阵鸣音散去之后,他才稍微冷静下来,却还是按捺不住,咄咄道:“还是你根本将他当作棋子,好让他做你手下的一把刀,助你夺得道一宗的灵修之地!?”
明极只是微笑,道:“这两者之间,本也不冲突。”
“还有,凌公子,”明极看着他,“本尊的妙音之术,虽说是有迷惑人的心智作用,但到底,也要看其是否有执念,能否被催动。倜夜的心魔,你以为是什么?”
凌危云抿着嘴唇,冷冷地瞪着他,心中却跳得略微急促了,竟似大概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是因为你啊,凌公子。”明极叹道,“若非你勾出他心执,却又视若无睹,对他的心意丝毫不做回应,他又怎会轻易被我迷惑,心念成执,终成心魔呢?”
“说到底,他会变得如此,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啊。”
是因为你啊。
凌危云分明知道明极舌灿莲花,故意扰乱他心神,却还是心尖一抖,说不清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