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才体会到,并产生“幸好海因斯死了”的念头,是的,如果雷昂决定让海因斯活到自己竞选成功、作为新法建立的祭品,那就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媒体会让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生生世世地缠在一起,成为永恒的笑柄。
“也许你应该结婚。”梅拉直白地说。
雷昂愣住了:“哈?”
“结婚,”梅拉重复可,“至少是订婚,你知道,一个有家庭、并且能向民众展示自己家庭幸福的人更容易得到信赖,很多民众都会发自内心地认为,能顾家的人同样能承担重任。”
这也是许多正客家庭一塌糊涂都不愿意离婚、硬撑着也要在民众面前展示夫妻和谐、家庭幸福的原因,他们不能破坏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
看着明明已经关系破裂、名存实亡的夫妻,男方出轨无数,妻子也要在媒体面前忍着,强调他已经“浪子回头”,雷昂便觉得同情,更重要的是,民众还真的挺吃这一套。
“和海因斯划清关系,”梅拉继续提议,“你可以说你早就已经有了婚约,只是海因斯从中搅合——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受害者’的位置上,营造一个自强不息的形象,从而在大众面前夺得同情分和敬仰。”
“我和谁有了婚约?”雷昂开玩笑地说,“哪有这样的男人……”
“不,女人。”梅拉说。
雷昂吃惊地看着她,“你要我骗婚?”
“没必要骗婚,”梅拉推了推眼镜,那次在台上的自戳伤疤并没有改变她多少,她依旧冷酷地如同一个机器,斟酌着选择的利弊,“将另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卷进来,只会增加变数,非常麻烦,我的意见是你可以就近选择。”
“就近选择?”雷昂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不能相信梅拉竟然能做的这么绝。
“比如我,或者露莎。”果不其然,梅拉说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这个好处是,第一,我们从始自终都在你的团队里,可以公开成可以恋人的身份支持你,民众的信服性比较强,方便捏造证据对应口供,第二,婚姻一旦绑定,你就不能离婚了,我和露莎都知道你的性取向,如果日后你找到恋人,‘妻子’的存在不会成为麻烦,第三,异性婚姻可以从此将你从同性的绯闻里解脱出去,哪怕你爆出与异性的绯闻,民众的接受度可能都比同性要高。”梅拉分析道,“要知道,‘妻子’只是你取信于民众的一个工具。”
“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吗?”
“雷昂,我可以辅助者的身份来帮你获胜的,我会为你想出任何手段,更不会评价这手段本身是否违反道德。”梅拉认真地说。
“你这么提议,露莎她知道吗?”
梅拉点点头,可:“但我要跟你说些只有我们两知道的心理话:其实我更希望你选择我——这么说倒不是因为我要为露莎牺牲什么,或者我觉得整件事很吃亏,而是露莎对你的好感度明显要高于我,她对你有很强烈的爱慕和感激。可别说你没看出来。如果你们结婚,我怕她会对你产生什么妄想,认为可以用爱让你‘直’回去。”
她的话完全不留情面且尖锐,雷昂只得报以苦笑。
梅拉继续说:“而且你在E州有一趟冒险和过命的交集,把我安排进去,拿出来让阿尔多渲染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你不仅能很成功地洗掉‘同性绯闻’,还能在民众面前建立一个爱家爱女友的好男人形象。”
这太有说服力了。
也许会有人觉得这只是一场装腔作势的把戏,但是,很多民众是老派人,他们就是需要这种把戏,哪怕媒体嘲得热火朝天。
雷昂摇摇头,沉重地说:“梅拉,你真是个魔鬼。”
如果不出任何差错,这个方法一劳永逸。
只要雷昂洁身自好,有个拥有好演技的女搭档,人们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一夜之间忘掉他和海因斯的所有事,甚至会帮忙“洗刷”雷昂的性取向。
“但这对你不公平。”雷昂说。
“你在说什么傻话,”梅拉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微笑了,“第一,我有恐男症,我宁可和一个对女人没兴趣的同性恋绑一辈子,因为我相信你的人品,第二,说真的,你觉得哪个女人真的能拒绝‘总统夫人’这个头衔和地位?这是‘总统夫人’,国家的门面,权力的顶端,万众瞩目的对象。哪怕男方出轨,哪怕男方冷暴力……更何况你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不。”雷昂说,“我不能这么做。”
这个谎言只有在非常理想的情况下才能一劳永逸,一旦真相曝光,对雷昂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从此之后他可能都要对某位女性鞠躬尽瘁,对方随时会以此为把柄控制和要挟他。
他不能留下这么大的致命伤,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想起宾尼在早上的欲言又止。
“梅拉,这个解决方法是谁让你过来告诉我的?”雷昂突然问,“完全是你的主意吗?”
“我是这么想的。”梅拉说。
“我的团队里,还有其他人也这样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