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还想保全两个人,太难了。
他们之间必定要有牺牲的,只要还在继续往下走。
“我不行,”他想,“如果我行的话,我早就行动了,因为我不行。”
他没有雷昂身上的冲劲,也没有雷昂想做就做的自信,他的谨慎在过盛后就是畏首畏尾,什么都怕。
系统:“我真不明白,你想让雷昂安全,所以设局让他赚到钱逃走。他现在不是更安全吗?”
“我不想让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宾尼下意识地发出声。
洛伊睁大眼睛,看着宾尼像是突然受到风霜打击,被压得弯腰的雪松,额头抵在前排的椅背上,叹着气。
“让雷昂回来。”他想,“不是他,不行。”
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该苏醒,放弃那些痴心妄想了。
系统:“你想好了,雷昂要是回来,你可没机会竞选了。”
宾尼惊讶地想:“你以为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是为了取代他的位置吗?”
系统反问:“就算你没有这个答案,结果难道不是一样吗?雷昂走了,或者死了,你不继续参选,谁继续?”
宾尼不再言语。
沉默片刻,他又问:“能不能……在雷昂回来之后,洗掉他昏迷之前的那段记忆?”
系统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行。”
“我知道了,是我又在得寸进尺。”
宾尼苦笑:既然被拒绝,证明雷昂苏醒后依然会记得自己背叛他的事情。
雷昂会说什么?
他只是略微想了想,没有很放任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毕竟,听着系统传来的“剥离声”,他交握着双手,想: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奥斯卡挂掉电话,挽起袖子,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雷昂昏迷,他没什么事可做。
脸上的伤口缝了针后逐渐愈合,又痒得厉害,让他连和詹姆斯联机开黑都没兴趣了。
“你在干什么?”从他身后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
“揉面,擀面条。”听着熟悉的声音,他顺口回答,突然怔住。
接着,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雷,雷昂?!”
眼前的人可不就是雷昂。
“你醒了?”奥斯卡惊喜地大喊。
“嗯……”
从系统那里得知前因后果,雷昂心里一阵波澜:
没想到宾尼是这样的计划,想让自己和他一起远离斗争风暴区。
更没想到,宾尼歪打正着,真的让他出局了。
这事能怪宾尼吗?怎么能怪?
这种私心,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着想。
幸好,最后宾尼还是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目标。
宾尼清醒了,他也找回了系统,能够苏醒过来。
想着,雷昂忍不住沉思:
他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但不知何时,宾尼的行动开始关联他的命运,他对此竟产生不出讨厌或想要摆脱的念头。
……
面条还是做好了,不同的是奥斯卡原打算做手擀面,最后变成了从面团上削粗面条的简单粗暴版刀削面。
这种面条,生面好做,煮熟需要一段时间。
雷昂大梦初醒,没打算在客厅里干坐着,正好,奥斯卡因为受伤,也很长时间没碰水了。
两个大男人商量完,立刻丢下面条,跑去洗桑拿。
他们的房东,也是宾尼的旧交,女狙击手佩琪,坐在厨房里,负责盯着大锅,等着锅里的水滚开。
雷昂和奥斯卡两个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次澡,泡软了皮肤,又去按摩,差点把一层皮搓下来。
最后,他们两个穿着浴袍,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喝冰茶。
雷昂看看表,从他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小时。
“手机。”他伸出手,“把最近发生的新闻告诉我。”
“我能知道什么新闻?”奥斯卡白他一眼,“我当保镖的,不是助理,你忘了?”
雷昂叹口气,懒洋洋地说;“我能指望你干什么?”
“去,”奥斯卡作势要踹他,最终没下得去脚,“我不欺负伤员。”
“你才是伤员吧。”雷昂看着他脸上蜈蚣似的伤疤,心知奥斯卡避不开毁容的结果。
眼眶一热,雷昂抓住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辛苦你了。”
“咳,”奥斯卡最不擅长处理感性场面,抖抖肩膀,故作若无其事,“你疯了吧?突然这么rou麻,在梦里遭遇了什么搞成这样?”
顿了顿,他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还昏迷这么长时间。”
“我不会再昏了。”雷昂说。
看着他的眼睛,奥斯卡就信了,偏偏要嗤之以鼻:“好像昏不昏迷是你说了算。”
“信我。”
“行,信你,你是老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