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神经。
本来就虚弱的人更加虚弱,因为激动而无法控制住刨挖的力道,不一会儿手上就沾满了血,而沈识棠就好像不怕疼了一般疯狂寻找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他。
“已经清点了人数了!除了……除了唐总以外都、都出来了。”
“有人说救援队快来了!”
“我们也没看到唐总往哪里跑了,就怕……”
沈识棠感觉有人拉着自己,也有人叫喊着,“沈老师,您下来吧,我们叫了电话叫救援了,汉子们也都上去找了,风大,您先下来吧!”
沈识棠没作声,却感觉到有一群人从身后架住了自己,阿洪说道:“我们已经在找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你来这儿找何苦给自己身体添麻烦。”
这句话似乎一下打碎了沈识棠所有的伪装的从容淡定。
“是!他当然不会有事的,他怎么敢给我有事!”沈识棠朝着空气哭喊着,“你凭什么这么自大,凭什么觉得你可以用你自己惩罚我,啊?好,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给我滚出来啊!”
沈识棠挣开了阿洪的牵制,直觉告诉自己要往哪里走,也近乎是跪着行走,风灌进喉咙里让所有的发声都变得困难,哭着,“唐映秋,你在哪儿啊?你快出来……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你不是说不要让我难过伤心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啊?唐映秋……你出来啊!”
沈识棠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去翻找,那么大的石块,只能去慢慢移开,怎么办,该怎么办?救援什么时候才会来,又需要翻找多久才能找到他?
近乎脱力。
“好,我承认,我忘不了你,我就是还爱你,我难受,我吃醋,我想要你哄着我,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现在快要难过死了,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你懂了吗?你是不是正躲在哪里看着我,看着我出丑对不对,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你说句话,我去找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答自己的只有无边的风声,肺灌进冷风,变成了破败的风箱,嘶嚎尖利,声声淬血,咳嗽,指缝里是灰土夹着早已干涸的血痂。
地平线上逐渐看得到太阳的轮廓,光影、声色都已变得空洞赤\裸,可是找不见他。
良久良久,沉默沉默。
却在猛然间,沈识棠捕捉到了一段声音,熟悉的声音——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这是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录音下的声音,有些卡顿,容易被风吹散。
沈识棠循着声音仓皇奔去,其他人也都跟在了沈识棠的身后帮他去抬起碎块,很快一只手出现在了沈识棠的视线中。
如果不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唇,沈识棠觉得自己就该昏死过去了,所幸的是移开了大石下是一方空间,他的身上只覆盖着一层碎石。
沈识棠顾不上周围的人群,又哪来的心情去管他们到底是聚集着还是已经散开,只是发了疯一般地去把唐映秋从碎石里挖出来,如此完整的一个他,却这样安静地睡着。
阿洪替他们留出来了一个空间,带着人下去了,所有人被驱散开。
沈识棠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去探唐映秋的鼻息,有些微弱,没能想太多看着下面是一块平地,直接跪在了唐映秋的身边为他做心肺复苏。
一下一下往下按去,跟着那样微弱的心跳频率,眼泪也不自觉地从眼眶里往下落,那么多次就快要见证死亡,都是他一手将自己拉回,如今他却躺在那里,他该有多难受才会有这样的、这样的轻生的念头。
“唐映秋,你醒醒,你醒醒,醒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一大桌。小乖还有果果还在家等着我们不是吗?你醒醒,我们回家了,或者你留下来,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就要你一个,你得好好的。”
似乎是嫌这样的力度不够,沈识棠半跪在了唐映秋身上,一边用力按压着,一边哭嚎着,“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好不好,我就是没说,我也怕,我也怕,可是我更怕你要走了,我怕我后半生没有你,我还怕你现在这样,这样不理我……”
沈识棠哭得快要断气,手上已经全是血,却早已失去了痛觉,机械按压着他的胸膛,渴望能在里面捕捉到一丝鲜活的希冀,而事与愿违,依旧无能无力。自己的心脏像被尖锐铁器紧紧掐住,没有任何缝隙,无法呼吸,只能等待慢慢其凝固腐烂,沦为一块死rou。眼泪蒸发,满目疮痍,近乎失声,沉默万千,灵魂失重。
死神在做旁观者,冷眼嘲笑世人天真,钝刀失灵,血凝在刀尖,一寸一寸割裂沉默,也终于在绝望中喷薄出生机——
一瞬之间,沈识棠感受到了来自唐映秋胸膛的震荡,一阵电流。真的发了疯,沈识棠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挤压那颗心脏,他说这颗只装有自己的心脏,该属于自己,怎么可以在自己不允许的情况下停止跳动?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也就是这时,耳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