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
她便进宫看望当时的太后,如今的玉华公主,想探问下暴民的情况。
等她从宫中出来回到公主府时,宋安却是不见了。
派人去城中各地寻找,都不见踪影,太后知道了,也派了人马一并寻找,却依然都无功而返。
那几日,她日日以泪洗面,担心是不是城中也有了暴民,将宋安绑架了去,或是宋安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然后突然全城戒严,太后派人将她接进了宫,她才知道,城中混入了暴民,打开了建业的大兴门,将城外集结起来的暴民放入了城中,再然后,城中便是一片混乱了,暴民还攻入了皇宫。她便糊里糊涂地跟着宫中女眷一块躲了起来,太后她们怎么处理这些事的,她也不懂,只知道后来是大齐的兵马临城,打败了暴民的起义军,杀了不少人,将她们也救了出去。
在建业皇宫的事,司马淳自己也是有印象的。
司马淳听了安乐公主所说的话,也是觉得奇怪。
宋安突然失踪,真够离奇的,而且当年那些暴民的起义军还没有攻城啊,难道是被之前混入城中的暴民抓了去。
这也不对啊,宋安虽是附马,但他无权无势,抓他有什么用呢?
司马淳边想边摇头,觉得还是要与安乐公主说清楚的好。
司马淳难得严肃地说:“姨母,这宋安姨父出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安乐公主一顿,不知要如何回答,拿手中的锦帕掩住脸,闷声说:“我活在这世上,便是罪孽……”
司马淳连忙拉紧安乐公主的手,担忧说道:“姨母,你不能这么想啊!”
安乐公主取下锦帕,轻声说:“宋安与我,是结发夫妻,他现在不远千里前来寻我,我却已背夫再嫁,是我对不起他。将军对我也是有情有义,更是有恩,我如何能忘恩负义?眼下左右为难,只有我这条命,能够偿还恩义了。”
“不!姨母!你不要想不开啊!”司马淳哭着说。
安乐公主拍拍司马淳的手,含笑说道:“这都是命啊!不过,现在能看到你返回江南,我就很高兴了。”
“不!也许,也许有别的法子!”司马淳想起了何叔宝的话,“阿宝说,那宋安的出现,太过蹊跷,之前在建业,百般都找不到,现在如何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呢?阿宝一定能查出来,姨母,你别急,如果宋安别有目的,你便……”
安乐公主打断司马淳的话,说:“不管他的目的如何,都是我对不起他在先,这是事实。”
司马淳满脸担心,如今只希望何叔宝快点查出宋安的真面目,那样,安乐姨母便不会这般内疚了。
连着几日,穆白将军都说营中有事,没有回将军府。
何叔宝听了司马淳转述的安乐公主的话,对宋安当时的失踪,越发觉得有问题。
何叔宝便找了一天,去见了宋安。
院中看守的人说,宋安这几日,一直很老实地待在房中,没有外出,也没有与其他人多说话,很是安静。
何叔宝慢慢踱了过去,见宋安正在窗边晒着太阳。
何叔宝便行了一礼,宋安起身回礼。
何叔宝打趣道:“宋先生真是好涵养,到了洛阳几日,都不提见公主的事。”
宋安一笑:“我此来,并不想打扰她,知道她生活地不错,我便安心了。”
何叔宝问:“仅此而已么?”
宋安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说来:“实不相瞒,我心底也有些放不下吧。当年我与公主夫妻情深,成婚不过一年便分离,如今想来,也是憾事。”
何叔宝紧接着问他:“若让你见了公主一面,你又待如何呢?”
宋安没有回答,半晌才自嘲一笑:“是啊,我待如何呢?此次洛阳之行,我本不该来才是。”
“谁让你来洛阳的?”
宋安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防何叔宝这一问,愣了一下,说:“这是何意?自然是我自己要来的!”
何叔宝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安心里却在琢磨,这何叔宝,以前见的时候,年纪尚幼,一副病秧子的样子,不想如今这般咄咄逼人。
何叔宝很快便离去,他心里已有判断,只是没有证据,感叹了一下自己的不足,此事还是得有将军相助才行啊。
穆白将军终于回到了府中,虽然他面上不太显,但何叔宝向来多思多感,觉得穆白心情很是不错,但他并没有问,只是把自己对宋安的猜测直截了当地与穆白说了出来。
穆白有丝不解,问何叔宝:“何郎这般信任我么,与我说这些事,是相信我不会对公主不利?”
何叔宝拱手道:“将军高义,怎会不分青红皂白,来处置公主呢?”
穆白摆摆手:“莫给我戴高帽子。”穆白对何叔宝印象很好,也不与他拐弯抹角,“公主嫁我是二嫁,我是知晓的。”
“这不是甚大事,我北边的女子,再嫁的也有不少,这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