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看看义母他们,这么些年也不知怎样了。
回程中,三水听到些闲言。
“听说那边关太守,我国前左相,周青郭!是终北国先帝的大皇子,前太子!”
三水叫了杯茶,坐下来说道:“几位说得可是我国前左相周青郭?”
“没错,就是他,没想到啊。”
“那请问终北国的太子怎流落到我们木林国来?”
“最近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在下最近去偏远之地历险,去的都是穷乡僻壤之地,消息实在是不灵通。”
“哦,原来如此,那周青郭据说是被当时的贵妃,当今终北国的太后,使了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那仆人心善,将这还在襁褓中的太子,放在我国边关一村口的树洞里,这才救了这周青郭一命。”
“这也是曲折。”三水感慨道。
“不过,这龙子就是不一样,都这样还能官拜宰相,撤了职去边关也颇有成绩,是金子总会发光啊。”
三水笑笑,付了茶钱,迅速地上马,转了个方向快速奔去。
三水烦躁地打着鞭子,风刮在脸上,她从背包里拿出一顶帷帽,套在脸上,继续乘着马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这还是三水放慢了速度,又多次停下休息的结果。
到达周青郭所在城池用了一个月,庆幸的是,周青郭还活的好好的,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太守。
三水到达时并未立刻去见周青郭,而是找了间客栈,静静地等着。
每个杀手组织都有自己的暗号,这么些年的四处走,让三水把萦水宫没有记录的,认了个七七八八。
而雇来刺杀周青郭的人定不会找那些无名之辈。
甚至可能是萦水宫。
一日三水尚在睡梦中,却突然听到一声奇异的声音——萦水宫!这声音常人无法听到,在可以听见的人耳中这是极其响亮刺耳,出动是这个调,成功是另一个调,她熟悉得很。
三水拿了人皮/面具,这废了她点时间,但没关系,相信周青郭还是可以抵挡一阵的,最近传言四起,他也应该有所警觉。
套上衣服,拿起背包里放了六年的软剑,越过窗口,踏着瓦片奔向太守府。
她到时刚好周青郭雇来的人不敌萦水宫之人,摸了摸软剑——她这么多年都没使过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使了。
但是,有什么关系!
三水一跃而下,抵住了向周青郭袭去的剑,“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不认得我了?”三水恢复女声说道。
“三,三水姑娘!”
趁着对方惊讶的那一瞬,她甩开了他的剑,“呲——”剑划过铁器,掉落在地上。
“告诉桑竹大人,周青郭我保了,他若是不再来刺杀,我不日就将返京,到时候,”三水顿了顿,说道,“条件随便他开。”
“三水姑娘,这,这……”
“我好歹是你们的前少宫主,也是你们宫主的义女。”
在她离开的第二年,桑竹大人和义母在一起了,当时萦水宫下的商铺打折的打折,挂红缎的挂红灯笼的,放鞭炮的放烟火的,比开业都还热闹,那时她还在万里之外,跑死八匹马都赶不回去,便把她从“穷乡僻壤”采来的药草做成药丸药粉,放在萦水宫的铺子,作为新婚贺礼。
事后她还收到一封家书。
后来,就不止一封了。有些还是口述的。
回到现在,那影卫想了想,还是拿了剑回去了。估计不是新来的,知晓她在萦水宫的地位。
“淼淼?”身后的周青郭疑惑地说道。
她转过身,看见了已是满头鹤发的前周丞相。
“是,是我。”
周青郭激动地抓住三水的手,“淼淼,真的是你!我看京城那来的信,说你出去游历了,这一出门就是六年,这六年你去哪了?”
“四处走走罢了。”三水拉开周青郭的手,走到一旁点起了蜡烛,Yin森森怪诡异的。
“淼淼,这么多年,我都满头白发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会吗?我变黑了,皮肤都粗糙地不像样。”三水坐下,从腰间取了水囊,仰头喝了一大口。
“确实,不一样了。”
“周青郭,你都快年过半百了,还当这太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刀尖风口上。”
“我不当太守也不会有什么转变。”
“也是。”
接下来,两人皆未说话。
三水被周青郭看得心里毛毛的——那种追忆的眼神……
“你就不问我些什么?”
“我问你就会说吗?”
“大部分会。”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是终北国前任太子?”
三水点点头。
“我就说那么多勋贵,你怎偏偏选中了我。”他嘲讽地说道。
“不是我选的,是义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