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每次问你,你的回答我都听不懂……”轻湘泄气地说。
“本就没指望你听懂。”
“淼淼!”
“好了,今日弹筝可否?”
“淼淼你要舞?今日可以一饱眼福了。”
我确实多年不舞了。
我的舞从来就不是给人看的。
“汝止姑娘,要不要让堂里的人离去。”一名管事过来询问,堂里还有新来的小姑娘在学舞练乐。我看着那些小萝卜头,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也是小萝卜头的自己。
“没必要。不要靠近即可。”
“好,好,好。”
“轻湘,我去换舞服。”
“嗯,我调下弦,估计是许久未用,弦竟松成这样……天呐,还断了一根!”
看着一旁忙活的轻湘,我笑了笑,轻湘喜欢乐器,对每把乐器都宝贵了不得了,看到这把筝估计心痛不已。
我出来便看见轻湘满头大汗却一脸满足的模样,我无耐地摇摇头。不过,那把筝轻湘是从哪挖来的?
“淼淼,弹哪首曲子?”
“自己看。”
我扬起手,衣袖一挥,便舞了起来。
不一会儿,清亮宽广的筝声响起。
“啪啪啪!”
谁那么没眼力见在我跳舞的时候鼓掌?不知道会让我分心吗?
“三水,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满芳阁上下谁舞姿不佳了?等等,三水?阁里没人叫我三水。
“借你一用。”
突然扔过来一把剑。是涯的那把。那人是涯?
我随手抓住剑——这剑真重。涯好像天天背着……辛苦他了。
不过,剑舞?我当初学完就抛之脑后了。
但还是可以舞上一曲的!
轻湘不愧是乐间好手,很快就跟上我了。
“淼淼!”一声厉喝传来,我的动作戛然而止,是义母。我这才我回过神,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
“淼淼,你跟我过来!”义母怒气冲天,气势汹汹而来,我想我今晚估计是吃不了晚饭了。
把剑往身后一抛——“义母,谁惹你生气了?”
“淼淼,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淼淼做了什么吗?”
“你跳剑舞了是不是?”
“剑舞?义母你知晓的,我已多年不舞剑了。”
“还敢抵赖?你们说,淼淼舞了剑没有?”义母转过头询问身后一群萝卜头。我对她们眨眨眼,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另一只手接过轻湘悄悄递来的纸片——“条件随便提”。
“妈妈,汝止姐姐只是跳舞而已,没有舞剑啊。”年纪最大的小姑娘站出来说道,我对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义母皱着眉头转回来,我立马收起笑容,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不过我知道我这点小把戏,义母还是知道的,但抓不到证据,她也没办法,最后只能——
“哼,算你走运,淼淼听说你最近增重,今晚就别吃了。”
义母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明明是我长高了,难道义母是对我比她高这件事耿耿于怀,借机报复?
我完全没想到女子长得高并不是件好事。
义母败兴而归,整张脸Yin沉沉的,我不由得想哪个倒霉蛋会成她的出气筒,太不幸了。
“歌舞堂的管事?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不在歌舞堂待着去哪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玩忽职守了,阁规第十五条看过没?玩忽职守,月钱减半!”
“妈妈,我去上下茅房而已啊,我没有……”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觉得我对不起那个管事,月钱本来就不多了。
“汝止姐姐,我要冰糖葫芦。”
“我要庙会上的面具!小兔子和小狐狸的!”
“我要孙悟空的糖人!”
“汝止姐姐,汝止姐姐,我要春宫图!”
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也要!要龙阳十八式!”
现在的小萝卜头都是这么……早熟?好像我以前也没差多少……但我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地讨要这种东西啊!
“汝止姐姐——”
一群小萝卜头仰着脸,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心都要化了,但也不行!
我摇了摇头。
“哇——我要告诉妈妈你——”
我连忙说:“好的!好的!没问题!”关键是我没有啊!
“汝止姐姐,我们还要出去玩!”
那更不行,万一跑路了谁背锅?不对,肯定是我的锅跑不了。
刚想拒绝,我迷一样地看懂了小萝卜头的眼神:敢拒绝就去告发你!
答应了一个个不平等条约,我突然觉得还不如老实交代,最多我当一下这个夏天免费的乐师,处在大堂台子上又弹又拉又吹又唱,然后上交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