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儿似乎有点难以开口,她说:“昨夜秦府设宴他多喝了些酒……就在秦府睡了一觉,这会人在书房。”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出事了。”
锦儿走过来探探我额头,说:“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避开她的手,裹着被子,闷闷地说:“没事,可能昨天晚上吹了风有点感冒,想再睡会,你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一听见锦儿关门,委屈的眼泪就滚下来。我赶紧擦了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昨夜宋翊去会老情人正房妻,我就不该担心,该趁夜闯了他书房三楼带着文件溜之大吉,何苦白白受一夜的惊怕。
他和秦雪灵的婚期怕是要近了,我得尽快去一趟书房的三楼,今晚就去。可是……如果他一会来了呢?如果他又给我使温柔陷阱呢?我还能这么冷静吗?
我坐起来,心想:何必在这里苦苦等他,搞得好像我很哀戚似的。于是把睡衣换了,把头发扎起来,带着锦儿和阿七去书房找宋翊。
见我来势汹汹,阿朗这回不拦我了,还主动给我带路。
走到门口,我忽然有点慌乱,就这么冲动地跑来了,我该说什么?要兴师问罪也得有个名头啊……
正想着,房门打开了,迎面对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秦雪灵。
我偏过头,用眼神告诉阿朗:作死啊?怎么不告诉我她在这里?!
阿朗这家伙居然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秦雪灵看到我也是愣住了。我心想幸好出门的时候装扮了一下,用脂粉盖了黑眼圈和疲倦的皮肤,不至于在面对她的时候太丢脸。
我冲她一笑,行了个得体的礼,说:“秦小姐,你好。”
秦雪灵也是很有家教的,回我一句:“原来是戴小姐,你好啊。”呵呵,说得好像认识我一样。
我说:“秦小姐是要走了吗?那就请慢走了,有空常来。”
话脱口而出以后我肠子都悔青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没事招惹秦雪灵干吗!就不能忍一忍嘛,这下子秦雪灵过门以后还能给我好脸色吗?可惜没有后悔药给我吃。
我有些后怕地看看秦雪灵,她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但是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说:“是啊,这就要走了,戴小姐是阿翊的贵客也就是我的贵客,三天后我和阿翊就要办婚礼,还请你一定前来观礼分享我们的福气。”
呃……这道理不通啊,我是宋翊的客人就是你的客人,可我现在是宋翊的情妇呢,总不能也是你的情妇吧。不过我可不敢再说话,咬着舌头点点头,深怕自己忍不住又火上浇油。
秦雪灵走了,阿七和锦儿看我一眼,然后互相给了彼此一个眼神:她可能是不要命了。
我借着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宋翊这人正端坐在书桌前写东西,他一定听到我和秦雪灵说话了,可是他太冷静了什么反应都没有,连抬头看我一眼也没有,我真是心寒。
阿七见我看着里面,正要帮我开门,我一把抓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了锦儿,拉着他们俩就冲外走去。我现在不想看到宋翊,看到他我没法正常思考。
一直走到宋府大门口,我转身问阿七:“你想开心的时候会去什么地方?”
阿七一头雾水,说:“大……大概是游乐场吧。”
我说:“好,那就去游乐场。”
我还没去过游乐场呢,听说里面有摩天轮、海盗船、过山车,好像很有意思。我催促着阿七开车带我和锦儿去游乐场,我需要什么来刺激一下神经,不然我可能要疯了,为个男人发疯了。
半个小时后,我、阿七、锦儿三个人站在一个花盆旁并排呕吐。
锦儿抹着眼泪说:“这个海盗船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七也表示:“是啊,过山车也坐了,阿七真的受不了了,戴小姐你有什么不痛快地咱们另外找个不这么刺激的吧。去喝冰水,天气转热了咱们去喝喝冰水吧。”
我瞪他们一眼,没出息!还有摩天轮呢,于是不吭声拖着他们走上摩天轮。
这个摩天轮倒是比较平和,坐在上面不向外看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离开了地面。摩天轮越升越高,我终于明白它名字的含义:伸出手真的就像在触摸天空一样。从前觉得无比重要的东西,随着你离它越远,越发觉得它变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趴在栏杆上,吹着风看着风景。
夕阳渐渐朝地平线落去,大片的云被火烧一样的晚霞染成红色,又像是漫天飘动的玫瑰。脚下的小城形状像只展着翅膀的鸽子,一边是山一边是海,鸽子从大海飞向山峦,它是在追逐那转眼即逝的夕阳吗?可怜的鸽子。
心里有个声音叹息着说:如果宋翊也在这里就好了,好想他用他的双臂环着我,把头放在我肩上,和我一起看这醉人的风景。我闭上双眼,想象拂过耳际的,不是风声,是他温柔的声音。
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