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你不用等,我没有主意,大不了混吃等死在美国。”
“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凭什么退出……难道就没有想过拼搏吗?没有每个人的拼搏,这个社会能够进步吗?哦,我的工作性质,要不是一代代Jing英的努力,能够电子化,文明进程是要靠手动的……何况,没想过你的父亲会不会死不瞑目?”
涓若在晏瞳的逼问,沉默了。
她什么时候都是有更理的,咄咄逼人的。
可是,她却是直击他的心灵。
是啊。
他的父母都到了地底下。
他们曾经多么的望子成龙。
他们战斗过的江湖,现在依旧不平静,但与他们何干?
他们退出了,江湖上再没有他们的名字。
作为唯一的儿子,他,也放弃了吗?
甚至真相都永远放弃不想知道?
“说个时间……”涓若吐出一句话。
“就年底前,元旦前回来报到。”晏瞳斩钉截铁。
“用不着那么急,我的工作丢了挺可惜,还有一处别墅,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再说,我去京都能做什么?”
“来京都做什么我说了算。美国那边的事,一概结清了,另外,别留什么情债……”
“呵,这样说来,我还真得清算清算,万一有个孽债什么的留在美国……”
“元旦前回来,我这边万事俱备……”
“就这么公事公办,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怎么感觉在与虎谋皮。你决定了我的命运,我还不带弄明白的……”涓若还是那口吻。
“你听好了,我给你两个理由:一,本姑娘的第一次是被你拿去的,我这人善始善终;第二,你的第一次也是被我巧取豪夺来的,这事我负责。本姑娘认为谈恋爱是天底下最无趣的事,认定是你了,不想再做第二次这无聊的事。”
“别啊,你可以谈恋爱,在京都*里找一个,然后飞黄腾达。我涓若不是什么好料……”
“唉,你是什么料,我说了算。还记得你我从前测的智商,像你那么高智商的人,本姑娘第一回见过。懂不懂,你是懒人过日子,过寄生虫的日子。人不是猪。猪也不是人,猪有猪的奉献。你为资本家打工,为什么不肯给自己打工,啊……”
“给自己打工,不敢,我可不敢。人,要那么成功做什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可别啊,捆梆我的生活……”涓若争辩道。
“你藏智藏巧都没用,你的狐狸尾巴我早抓住了。”晏瞳说到这里笑了一下。
涓若一听,有些心动。
原来,她一向认定我的,认为我不是一个废柴,而是金丝楠木。
好吧。
人生在哪里不是过。
如果能够不用经营,依旧锦衣玉食,那何必难为自己。
“好吧,再多说两说,快说动我了。”涓若喝着咖啡,恶作剧般地说。
“再说一句,我多大年龄啦,为了你,我耽误成什么样了,顶了多大压力?啊,你知道吗?再不生孩子,我都快退chao了。别磨叽,从今天起,汇报行踪,事情进展排倒计时表……”晏瞳半是无情却有情地说道。
“倒计时,喂,谁说过要跟你生孩子……我可不想要什么可恶的孩子……”
“欠骂,我看你啊欠一鞭子抽打。我这次去江洲,我看你就是糊涂,争气一点行不行,你父母,你,从这个社会得到什么了,为什么要那么窝囊啊,我问你,你就没有一点骨气吗?早点回来,争!不争个鱼死网破,咽不下这口气!!”
晏瞳发威,颜涓若还是有点害怕。
她就是一帖良药。
虽苦,却有效。
那些敲边鼓,顺演唱会若毛摸的女人,都不可以制伏他。
这个女人在大学毕业后,在QQ上与他偶遇,就像行星中的水星遇到火星。
最小的概率。
但就是遇见了。
一晃,颜涓若的人生经历了几道弯,转来转去,还是逃不过这个晏瞳。
廖梅如曾经说过:她就是你的如来,你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但,任谁,美也好,多情也好,门当户对也好,都不如这个晏瞳。
颜涓若实质上是最不可救药的颓废派。
他的沧桑凄凉的美写在脸上,也观照在心头。
涓若放下电话,是在周五的晚上。
他用考究的咖啡机磨了一杯咖啡,坐到房屋的一角。
从这个角度看出窗外,一轮滚圆明辙的月亮,就挂在窗前。
多少年了,他深入骨髓的孤独。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这孤独。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每每,在他人生最无助,最软弱时,晏瞳真的就像是如来,能够拯救他,给他一条路。其实回去也是好的。
晏瞳等了他十年了。
从一个青年女子,等到了中年女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