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伤者送去就医,与时间赛跑。
有几个人靠近,见两个亚洲人身上都有伤,男的伤的非常严重,他们立刻上前。
谢楚抓着郁箐。
汤姆大声吼,“谢,把郁箐交给医生。”
谢楚紧攥着郁箐的手,血淋淋的,黏在一起,无论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汤姆一拳头砸到谢楚脸上,“谢!”
谢楚吐掉一口血。
汤姆的眼皮跳跳,连忙将他扶到担架上。
“郁箐只是晕过去了。”
谢楚的气息里都是血腥味,“走。”
话题转太快,汤姆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谢楚说,“医院。”
他痛的五官扭曲,“我还不想死。”
汤姆,“……”我看你就是找死。
过了今晚,有些事就都会改变。
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下去。
外面的助理见到谢楚他们的身影,立刻撞开混乱的人群跑上去。
一些媒体记者也来了,危险过去,他们的工作就来了。
“是谢楚!”
有个粉丝认出来,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主要还是因为汤姆,那件亮黄色外套,和大高个子,都太显眼了。
异国他乡,虽然不及国内,但是因为谢楚出现在这里,不寻常的时候,还那么惨。
谢楚躺在担架上,头一次被血污铺盖了一脸,他的嘴角抽搐,“汤姆,把你的外套脱了。”
汤姆明白谢楚的意思,将自己的外套拉链一拉,放到担架上,遮住谢楚的脸。
这个人是他见过最臭美的。
凑过来的人渐渐变多,他们没摊上事,都置身事外,有心思管别的。
汤姆嘴里飙着英语,一着急,连中文都不说了。
按着腹部,谢楚的额头都是汗,他的心里咒骂,这座城市从他的旅游地点里划出去了。
“让一下!”助理拔高嗓门。
两侧抬着担架的工作人员也很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闻声而来的围观者竟然还拿着手机拍照。
救护车里,谢楚垂着眼皮,额前的发丝搭下来,凌乱的很,他的视线停在旁边担架上的郁箐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谢楚第二次看到虚弱不堪的郁箐,那次是她怀孕的时候发生突变,不同的是,现在是苍白的脆弱。
慢慢的,谢楚移过去一点点,他摸了摸郁箐的脸,自言自语,“我们都活下来了。”
不亚于一个奇迹。
他跑回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看见枪口对着郁箐的时候,更是甚么都没想。
不能看着他的女人死在她面前,被人当块木板,打穿了。
谢楚感觉有一滴ye|体滑过脸颊,滴到唇边,咸咸的,分不清是血,汗水,又或者是泪。
他看着那滴ye|体滴到郁箐的鼻尖上,而后,ye|体越来越多,一滴一滴,冲淡郁箐脸上的血迹。
谢楚震惊在原地。
他哭了。
太过惊愕,谢楚都忘了呼吸。
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无声的流泪,脸上的神情怪异,似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风流惯了,情这东西他是不敢碰的。
谢楚把手放进发丝里,指尖擦过头皮,他闭了闭眼,算了……
汤姆从上车就开始接电话,家里的,朋友的,公司的,一通结束又有一通,他并没有注意到谢楚的不对劲。
一旁的助理两只眼睛在谢楚和郁箐身上来回穿梭,她一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一边胡思乱想。
郁箐跟谢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应该会有吧,经历过生死了,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又能有什么比对方的不放弃重要。
助理拿纸巾擤鼻涕,谢哥虽然就比她爸小几岁,但是谢哥有时候就是个大孩子。
任性,一有不想看到的局面就逃避。
闻着男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助理犹豫了好一会,“谢哥,你不需要躺着吗?”
伤那么重,还流了那么多血。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谢楚才感觉浑身无力,支撑着他的那些思绪都顿时瓦解。
汤姆听到一声惊叫,他丟掉手机,紧张的去看失去意识的谢楚。
枪|击事件和爆炸不止发生在剧院,还有另外几个地方,都是人群密集处,袭击者有大半当场被击毙,少数窜逃,波及的影响让人胆战心惊。
整座城市都为此笼罩上了一层压抑悲痛的氛围,相关人员采取一系列措施,安抚当时在现场,不幸身亡的家属,竭力拯救伤者,加强治安管理。
人们恐慌不安,不敢再像平时那样在大街小巷四处随意走动。
条件允许的,都纷纷带着家人离开,唯恐再碰到那样惨无人道的事。
死亡的那些人来自多个国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