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婚礼的具体事宜她都让顾南亭作主的态度终是惹恼了程厚臣,“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什么都随便,既然这么随便,不要顾南亭了,随便换个听话的。”
程潇也不和他犟嘴,无所谓地说:“只要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我没问题。”
程厚臣火气更大了,“搞了半天你是看中他的脸啦?”
程潇笑,“对呀,要看一辈子,当然得找顺眼的才行。嗳,还有,我家顾南亭怎么不听话了?你的话他都当圣旨的好吧?”
“不许和你爸爸抬杠。”肖妃打她一下,转而劝老公,“她之所以没意见,是南亭事事都按她的喜好安排。否则,凭她是你程厚臣的女儿,你以为她会这么消停?”
程厚臣瞪了女儿一眼,缓和了语气问妻子,“你的礼服款式选好了吗?”
程潇闻言插话进来,“老程你太偏心了,只记得请人给你的妃妃设计礼服,却对女儿不闻不问,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啊?我要出嫁了,一辈子只此一次,你能重视一下吗?”
程厚臣不理会她的抱怨,只说:“你归顾南亭管,找他要去!”
顾南亭的电话在这时打过来,他说:“等会儿我把礼服送过来,你试穿一下。”
程潇于是气老程说:“还得是老公,比老爹靠谱。”
程厚臣作势赏她个大巴掌。
程潇躲到肖妃身后,告状:“妈,你老公打我!”
肖妃掐掐她的脸,“我和你一样,也是宠老公无度的人。你说,我会帮你吗?”
程潇只好等顾南亭来了对准老公说:“他们秀恩爱虐我。”
顾南亭揽住她肩膀,笑问:“那我们还回去?”
回应他的,是程潇傲娇的,完美的侧脸。
看似那么美好。当顾南亭与程潇的婚期越来越近,除了肖妃的身体令人担忧外,一切都值得期待和令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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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入四月,婚礼基本筹备完毕,连在a市的萧熠都调整好行程,准备届时来g市观礼。冯晋骁身为特别突击队队长,更是特意让他的副队挑选了几名属下,为顾南亭接亲做储备。赫饶也被程潇请来,加入了以夏至为首的伴娘团,肖妃却在一个雨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再次进了医院。由于癌细胞转移到了肺,她在后续甚至开始出现咳血的症状。
肖妃的身体每况愈下。当她被推进icu病房,程厚臣第一次接到病危通知书,他意识到,他的妃妃是真的要离开他了。程潇同样陷入痛苦的煎熬之中,连续多少天彻夜难眠。
肖妃的病情反复了十几天才终于稳定下来。她再次醒来时,程厚臣和程潇都在,她努力地朝他们父女微笑,轻声地说:“真是抱歉,吓到你们了。”
程厚臣温柔地抚摸妻子苍白瘦削的脸,红着眼睛说:“你吓我们一下没关系,就是别真的走。妃妃,我和程程都舍不得你,如果可以,多陪陪我们。”
肖妃收拢手指回握他的手,用尽浑身力气依旧细弱蚊声,“我不走,我还等着看程程穿婚纱呢。”
程潇用双手包住父母交握的手,极力地鼓励及挽留:“你告诉我,越是艰难的事情,坚持下来,越有成就感。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是最艰难的时候,你很辛苦,但是,妈妈,再等等。”
肖妃的目光眷恋地停留在女儿脸上,她语速缓慢地说:“妈妈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出嫁前有你外公护着,结婚后有你爸爸宠着,即便现在病倒了,也有你在身边守着。为了回报命运把最好的亲人和爱人赐给我,程程,妈妈不会轻易放弃的,别怕。”
亲人的力量无疑是大的,连专家都以为肖妃很难挺过这一关,她竟然奇迹般地熬了过来。不过,由于癌细胞的急速扩散,这所谓的奇迹似的好转都只是假象。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能在医院接受二十四小时的特护和治疗,再不能回家了。
所有人对于即将要面对的结果都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这种准备太过艰难心痛,令人无法接受。而为了不让肖妃带着遗憾离开,顾南亭甚至有意把婚期提前。或许除了他,别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没人有勇气把话说出口。似乎要是说了,就是把肖妃不久于人世的事实摆出来。或者大家也是怕,一旦婚期提前,肖妃会走得更快。总之,如同一种无形的诅咒,“死亡”这样的字眼,所有人都有意回避。
尤其怕程厚臣和程潇接受不了。
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肖妃坚持到了四月末,尽管身体依然很虚弱,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却比之前好一些。她不让程潇天天守在医院里,劝女儿:“不想太早休婚假的话,回去上航线吧,这儿有你爸爸完全可以的。况且,我真有事,也是医生的事。”
可等顾南亭来,肖妃却像交代后事一样说:“你伯父说:我活着,就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礼物。这让我觉得,我现在坚持的每一分一秒都不是为了自己。可是,与生老病死抗争,输的从来都只会是人类。我走会很容易,眼睛一闭,再睁不开,你伯父和程程却要需要更多的勇气,才能面对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