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和子你真是有本事,一个魄你把它变成一棵树,鬼都想不到,啧。”又想自己这些日子天天被他关在重凉宫里,岂不是白白挨Cao了!
至于为何她没能认出来,十琐盏大概也知道。自己那场劫根本还没有结束,也就不存在渡劫失败回归天界返回法力之类的。
她现下还是一个小小的凡人之躯,虽修有大能,却还是不能根本体相提并论。情魄看见她,自然不敢随意认主。而她呢,每天绕着这棵树扫来扫去,早就是憋闷不已,谁还去想这颗树的出处!
筠和子讪讪:“你这情魄顽皮,没法子就变了一棵树,正好也是给你个简单的差事。”
简单?十琐盏怒目以视。你知道落叶又多难扫吗,你道把它变成树它就不顽皮了,落叶一落一堆你知道吗!
正是僵持之际,地君又传秘音来催:“尊者,渡劫口方才又警示了,还请速速归来。”
这渡劫大事可不能儿戏,十琐盏斜眼看筠和子,示意他快把它变回来。毕竟她现在一小小凡人,法力不够。
筠和子却背手从身后拿出一把大砍刀来,递给她:“砍了吧,化成散灵后,我再从中引导即可。”
十琐盏颤抖接过,尼玛这么霸气的嘛。
她举着大砍刀再看向这棵月桂子,忽然有那么不舍起来。说实话,以前是巴不得砍了它才好,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却是不得不砍。
草木并非无情,这棵树承载了重凉宫内大多的欢声笑语。她孤漠时看着它,开心时也看着它,落叶扫多了都习惯的拿着扫帚扫来扫去了。
真不知道以后……
以什么后,反正她是不可能再来这重凉宫了,就此一刀两断才好!
想罢,她立即挥刀砍去。只是眨眼间,月桂子顿时化成无数明黄色亮闪闪的点点,映着四方天漂浮,让人心神向往,只感叹美妙绝lun。
情魄回归的一瞬间,脑中也顿时豁然开朗,再睁眼后,已是一个全须全尾的神。
一瞬间涌来的陌生情绪太多,泱泱的溢在她的思绪里。面前筠和子一身风华,颀长的身姿牢牢站着,不动不摇。
而她面如冰霜,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多谢尊者归还我情魄,本尊自此别过了。”她对他一揖,说来可笑的感激,也算是两人之间最后的告别了。
她再没管他,转身即走。筠和子似乎才反应过来,上前紧抓一步,却连她的余香都没有握到。
寂寂庭院,再没有月桂子落叶招摇,四方天也知晓尊者心情化成一片苦雨飘落,黑黢黢。
渡劫口只是发出了红色的微茫稍微警示了一下,待到十琐盏回来的时候,已然全无波动了。
九渡的天不似弱水彩云飘飘,万丈光芒,是全然深沉的夜色,或有白昼也是晚霞红透的时候。
今日便是那难得的白昼,十琐盏一身白袍,着男子装,腰肢紧束,玉冠凛然。
她匆匆走来,一路上的人见到尊者归来皆是大喜不已,一叠声的问安。
地君迎在水桥前一眼瞥到,欢喜便油然而生,又恭敬的低下头恭迎她归来。
终于走到近前,她托手将地君扶起抬头,这九君里还是他最能做事,点点头心生宽慰:“这些日子烦劳地君了,不必再挂心,我已无碍。”
说罢,又皱皱眉道:“地君一心为了九渡,为了本尊,这些本尊都知道。只是,以后再莫要擅自去寻弱水之人,本尊自有后路。”
“是。”地君低垂了眉眼,声音自稳。他知道,他逾越了。
十琐盏走在前面,步伐渐快:“渡劫口这些日子来第几次警示了?”
“一直有人看着,到今日一共警示了三次。”
“嗯。”她应了一声,眉头微锁,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个上,渐而忽道:“给我把石斛找来。”
地君闻言惊愕抬头:“尊者,可是何处受了伤?”
十琐盏摇头,手负于身后:“未曾,你只管叫他来就是。”
“是。”地君应声赶紧退下,他是生怕十琐盏哪里不太好。
……
ps:包子:小包包我即将出场,开森⊙ω⊙
你妈不要你了,你爸也不要你了,你开心个毛。
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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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渡大殿上,富丽堂皇,几乎是黄金铺就的屋子,连桌角的包皮都是金灿灿的。十琐盏雪白的袍子往椅子上一趟,脑袋发胀,实在烦得很。
石斛捂着眼,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尊者,您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还弄出人命来了?”
“真有了?”
“诶呦,我还能骗您不成。”石斛袖子一揣,老神在在,“你那啥啥恐怕也许久没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