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房客留下的骰子杯,顿时来了兴趣,扯过一旁的便条本,写了几个很贱的问题,逐个揉成小团。
“我们来玩大小点好不好?赌输的人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客随主便,初染点头应允,然而几轮下来,她发现运气最差的人居然是自己。
“又是你,算上刚才那轮,抽两个吧~”方莹笑眯眯示意。
初染展开纸团,读过问题后瞪了她一眼,‘和对象相处时最尴尬的事是什么?’‘穿过最性感的内裤是什么款式和颜色?’
刘衍还在这,让自己怎么好好回答……
叶旬摇晃啤酒瓶,乐呵呵提醒:“一定要诚实回答,不可隐瞒,不然罚酒要加倍——”
祁缙长腿伸展,闷声不吭,一瞬不瞬紧盯少女,似也在等待答案。
“最尴尬的事情……”初染无奈,仔细思考一阵,将头一次看电影睡着,更把口水流在祁缙肩上的事说了出来,她开始苦恼第二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真的?”三个姑娘听后,都毫不客气笑出声。
“她说的是真事。”男主亲自盖印,证实此事的真实性,他神色慵懒,指尖滑过瑞士军刀,将金属小物放在手中把玩,慢悠悠掀唇:“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答案,只有我知道就好……”
说着,他拿起桌角新开的冰啤酒,一饮而尽,以示自罚。
风水轮流转,接下来的几次摇骰中,每个人都轮流成了输家,轮到刘衍时,他抽出的纸条上写的是“有喜欢的人吗?他/她现在在哪里?”
他环视一周,目光略过祁缙身旁的女孩,意有所指道:“有,但是离我很远。”能见不能碰,咫尺天涯。
众人都默契噤声,初染如坐针毡,她眼梢微跳,催促方莹开启下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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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初染收到刘衍发来的信息,晚上九点半在蓝点的后墙见面,这是校内老区的一间咖啡馆,环境幽雅,人迹罕至,他们有时会约在那里自习,祁缙下午就和陈胥出去了,她只能独自前往。
夜色深沉,极幽极暗,如深渊巨口,下一秒就要蹦出无数恶鬼,斑驳落漆的老旧砖墙下,刘衍安静坐着,与祁缙遥遥对望。
祁缙倚靠车门,双手环臂,也无声盯住刘衍,两人之间气氛渐凝,剑拔弩张。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刘衍靠墙站起,从老旧阶梯上跳下,他掐灭手中的烟,低低发问。
“不知道。”祁缙沉默片刻,冷不丁开口。
刘衍一听就笑了,五指张开,抠住砖墙,留下几道划痕。
“这里我和染染常来自习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祁缙默默听着,似不为所动,却锁好了车,迈步朝对方走。
“有什么话,你今天一次说清楚。”他居高临下,望向刘衍,眉眼冷冽。
“我认为,你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再这样拖下去,只是在浪费生命。”掐着时间,刘衍开门见山道。
听到这,祁缙抬眉,“为什么?”他眸色晦暗,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你作为她的男人,也好意思问为什么?”被他漠然的模样激怒,刘衍一脚将酒瓶踹得老远,额角青筋不住跳动。
他猛然起身,上前揪住祁缙的衣领,一字一顿道:“当她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赶实验项目赶到发高烧住院,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被能源学院的男生sao扰多年,苦恼到脱不开身、校运会长跑后倒地呕吐,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么多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她的三名室友都不相信你的存在。祁缙,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在我眼里,你和那些占有后不负责任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头一次了解关于小女人生活的种种不顺,祁缙垂眸,唇角紧抿,灯影将身子拉得老长,听着情敌的控诉,他只觉脑门和右下腹的伤隐隐作痛。
“如果你连最基本的陪伴和守护都做不到,那就请你,把她让给我!我能做到所有你做不到的——”
刘衍眼带寒光,语速愈快,额角青筋跳动,面庞泛出狞色:我和你不一样,我能保证自己的这条命活得长久顺遂,一直陪她走下去,而你呢,你算什么?只是个朝不保夕的兵痞子……”边说边露出冷笑。
发现祁缙的神情渐狰,濒临暴怒边缘,刘衍脸上笑意更深:“知道吗?她的心里,早有我一席之地,她被告白的那一天,我再现场不止亲了额,还有嘴,她的唇很甜很软,那种滋味,我一生都不会忘……”
这一句犹如最后放到骆驼背上最后一根草,成功点燃对方心头怒火。
察觉出刘衍在故意激怒自己,祁缙却不想忍,他眯起眼,反手扣住对方的臂,将整个人拎起,狠狠摔到地面。
“再敢说一次,我就把你的手臂卸下来。”
终于出手了……刘衍的眸闪过一丝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