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都完了。
“现在开始答题,自己答自己的,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作弊一旦被抓住了后果很严重的!”老师严肃说道。
阮清梦低下头,看到试卷上印刷的微积分题,神经作痛。
她连名字都不想写,看着空白的考卷,胡乱填了几个选择题,凭着记忆把开头的一道计算题给写了,再后面的题目看着实在陌生,只能和几个印刷字体大眼瞪小眼,欲哭无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星河倒是淡定的很,虽然看不到后面什么情况,但从翻卷子的频率和他几乎没怎么改变的姿势都能感觉的出来,这张考卷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阮清梦抓着自己的头发,趴在桌子上动都不动,把自己当成一条咸鱼。
太煎熬了,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挂科,凭自己的智商还不能挽救的感觉实在太煎熬了。
监考老师:“时间到了,最后一排的同学把卷子收上来。”
最后一排的同学齐刷刷起身。
阮清梦垂头丧气,看着自己面前名字都没写的答卷,根本不想动一下。
身后的人抽出自己的考卷,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答卷叠在她的答卷上,阮清梦抬眸瞄了一眼,那张考卷写的整整齐齐,字迹工整,每道题解答思路清晰,几乎没有涂改,黑色字迹满满当当占满卷面。
她枕着下巴,绝望地看着贺星河把自己的答卷往外抽。
叹口气,眼睛随意瞟着,慢悠悠定格在两张叠在一起的答卷上。
上面的是贺星河的,下面的是她的。
可是……诶,不对!
阮清梦如梦初醒,不敢置信地盯着最上面的那张考卷,视线锁定在最左边密封线外的那一栏。
她抬头,看到贺星河冲她笑,然后侧了侧身,挡住监考老师的视线,将两张答卷迅速调换位置。
那张写满答案的答卷被压到了底下,学生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阮清梦。
贺星河很快收了整列学生的答卷,理成一叠,放到了监考老师面前。
监考老师接过卷子,随手翻了翻,然后皱起眉,提起其中一张几乎没写几道计算题的考卷,说:“这是谁的卷子?怎么没有写名字?!”
贺星河淡定地走上前,接过答卷,放在手里翻了翻,说:“我的。”
监考老师:“名字没写,赶紧写上!下次不要忘记了!”
他嗯了一声,拿过讲台上的笔,在空白的姓名那一栏写上“贺星河”三个字,将考卷递还给老师。
做完这一切,才慢慢地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把笔和学生证收回口袋。
扭头,看到直愣愣盯着自己的人,笑道:“走啊。”
阮清梦傻傻地坐在椅子上不动,刚才两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她的心率都还来不及加速,一切就结束了,现在才感觉到腿好像有点软。
作弊作得这么大胆,这么无私奉献的,她第一次见。
她抬头:“你……”为什么要这样。
贺星河伸出手,拍拍她头顶,掌心温热的温度传到皮肤表层,他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但眼神里分明写着什么都懂。
“不是说不想挂科?”
他笑,“你报酬都付给我了,我当然不能让你挂。”
阮清梦嘴唇嗫嚅,无措道:“那你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他安慰道,“我看过你的考卷了,卷面没及格,但加上我的平时成绩应该没问题。”
微积分这门课平时成绩占比高达百分之六十五,期末考试占比才百分之三十五。
贺星河的出勤率、随堂测验还有期中考加起来的平时成绩是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
阮清梦松了口气。
贺星河过来牵她的手,带着她往门口走,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回家?”
“下午吧,清承来接我,我们已经说好了。”
他皱起眉,看她,道:“我送你回去。”
他们俩都是A市人,倒顺路。
阮清梦蹦蹦跳跳地走到nai茶店门口,从冰箱里拿了杯nai茶出来,随口道:“那清承会生气的,他脾气可差了。”
“那就让他生气好了。”他一脸理所当然,“气一下促进血ye循环,对身体好。”
哪来的歪理?
阮清梦掏出校园卡刷了nai茶的前,吸管插进去猛吸两口,冰冰凉凉的感觉从舌尖流到胃部,她“咝咝”地吐着冷气,感觉头皮炸裂。
贺星河沉着脸:“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喝冰的nai茶,小心胃痛。”
语气挺柔和的,但阮清梦不想听。
算一算从元旦回来,他们俩才在一起没两个星期吧,这就从男朋友跳到老父亲的角色了?
适应地还挺好。
她哼了两声,侧头朝贺星河勾勾手指,他顺势俯下身,靠近她,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