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顺道理智地唾弃十分钟自己。
门铃意外地响起。
唐景潇诧异地眨眨眼,易北有今天送到的快递吗?
她关了水龙头,擦干手,示意拉格朗日冷静,迟疑地凑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叮咚”。
门铃又锲而不舍的又响了一次。
唐景潇不知道是否应该假装家里没人。
易北家的门是Jing装修自带的普通木门,没有猫眼。
犹豫再三,她还是隔着门板小声问了句,“哪位?”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
唐景潇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见了鬼。
她正打算折身去客厅,给易北发个微信问他是不是有快递,便听见身后隔着门板传来一声有些哀怨的女声,“请问易北在家吗?”
女人?
唐景潇的八卦心思油然而起。
该不会是他私底下招惹上什么烂桃花,人家上门寻仇了吧。
“他不在,您有事打他电话吧。”
唐景潇选择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回答,放心地不给陌生人开门。
谁料,她还没迈开步子,外头冷不防地开口又问,“是唐景潇吗?”
她心里咯噔一声,寒意已经从脚底直窜脑门。
是谁?
竟然还能猜到她是谁?
“您是?”
唐景潇的好奇心迟早有一天要害死猫。
外面又沉默下来,半晌,才幽幽自报家门。
“我是桃颜。”
“……”
唐景潇突然之间尴尬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想奔回去给易北打电话。
但对方已表明了身份,此刻再不开门又显得太不友善。
她硬着头皮将脚边堵门的拉格朗日哄开了,将房门打开。
门外果然是亭亭玉立的桃颜,一身亮眼的秋装,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67,作壁上观
“果然是你……”
桃颜抱臂看着唐景潇,语气里有一种说不清的自嘲感。
“进来坐吧?”
唐景潇知道这个情况下由她来待客总显得那么不lun不类,但既然已经开门,把客人独自晾在外头终归不好。
“不用了。”
桃颜冷冷地回绝了她的邀请,抬眼看她,“告诉我易北的公司地址吧,我自己过去找他。”
“……"
唐景潇诧异地看一眼桃颜。
这是要干嘛?
家里没闹上,所以准备去公司闹?
她跟桃颜并不太熟。
当年易北带着她回到老家,她俩也不过在同学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唐景潇没有帮易北收拾烂摊子的意思,但是至少也得问清楚桃颜此行究竟意义何在。
“能告诉我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桃颜闻言,放下手臂,嘴角勾起来,“怎么?怕我吃了他?”
唐景潇敏锐察觉到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她看一眼自己放在客厅的手机,好脾气地同她商量,“要不这样,我先给易北打个电……”
话字还没说完,唐景潇的肚子里的小祖宗又开始闹腾。
“呕……”
她连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冲进了厕所扶着马桶大吐起来。
别说是刚才没吐完的桃,就连早上勉强吃下去的那点儿拍黄瓜都没能幸免。
身后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及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脚步声。
唐景潇抓过一边放着的卷纸,勉强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抱歉……呕……”
“……”
她听见身后的人似乎是不屑地“呵”了一声,咄咄逼人地问她,“这就是你打算给我的下马威吗?”
唐景潇摇摇头,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她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再给桃颜什么下马威。
她的胃酸反噬进了嗓子,烧灼得她整个喉管都火辣辣的干疼。
连天的呕吐不仅让她虚弱得一塌糊涂,情绪更是暴躁得恨不得毁天灭地。
——要什么孩子!
她现在只想把罪魁祸首拖出来碎尸万段。
为什么怀孕这么痛苦的事情不能由男人自己承担呐?
她招谁惹谁了才不幸中彩,还天真地觉得自己能独自面对漫长的妊娠期?
“呕……”
唐景潇吐到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勉强扶着一旁淋浴间的玻璃门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桃颜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她这个鬼样子,皱着眉躬身下来,问她,“你还好吧?”
唐景潇没出息地摇了摇头。
“手机……”
桃颜抿了抿嘴,转身去了客厅,扫一眼所有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将她的手机带回了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