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他多吃些,尽力处理好事务,照顾好儿子,不让他担一丝的心。
皇后那么Jing明的一个人,看着也很是憔悴,不过倒是没什么焦急和悲痛的样子,眼神无悲无喜,反倒是隐隐的有种解脱感。
过了中秋节,陛下便不能再进任何药物食水,稍有心的人便知道什么情况了,我也抱着初哥儿过去,让他瞧瞧孙儿,希望能唤回一点神智。
终究怎样都不管用,没几日天下缟素,我也成了皇后了。
丧钟响起的时候,皇后楞了一愣,然后坐到了地上,我忙上去扶着她,发觉她的手有些颤抖,半晌才滚下泪来。
然后便是无休止的忙乱。
等我住进后宫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先帝的妃嫔除了皇后皆无生育,太子仁厚,并没有要她们殉葬,只是让她们去庙里清修,二皇子也不能再住在后宫,要开府了。只是时间匆忙,因此只能略收拾了一个先前空着的王府,暂且住进去,再慢慢的收拾。
皇后不放心却也没办法,她是皇后不是妃嫔,断然不能跟了去的,我住进了坤宁宫,皇后便搬到了寿康宫养老,又是治丧,又是新皇登基,足忙了一个月才渐渐好了。
宫里没有什么妃嫔了,我趁机对皇帝说了要裁减人员等省检的法子,这是早就想好的,正好借着新皇登基的名义给了恩典。
各处的宫女,超过二十五岁的一律给了银子放回家中,之前各位宫妃的住处除了几个洒扫看房子的,也不再留人,此外御厨房等因没那么多人需要侍候也减了人,如此一来竟去了三百来人,只是放出去的大多是宫女,太监除了特别老迈或者宫外有家人的,因着身上的原因,大多是不愿意出宫的,也只有留着了。
此外,除了皇后那里供给如常外,我和皇帝都减了份例,不过是按着还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标准来的,本来就一个人,哪里吃的了许多食物,此法一行,稍微算计一番,每年竟可以省下数千两银子。
这日皇帝下了朝便过来了,我惊奇他竟然没去御书房处理政事,便奇道,“难道你今日不忙,竟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皇帝笑道,“我正想和你说呢,这宫里就咱们两个人,每日跑来跑去什么意思,不如你干脆搬到乾阳宫去,省的每日还要麻烦。”
我摇头,“先帝的孝期还没过呢,要搬也是两个月后,你急什么。”说着笑道,“难道你有什么想法,这宫里要添什么人不成?”
皇帝过来握我的手,笑道,“你也说正在孝中了,三年内连宫女都不添,你又多心什么。”
我甩了手,“那三年后呢?”
皇帝噗嗤一笑,过来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这人,从来有话不直说,只是试探我,我什么心,你难道还不懂。我若想,何苦等到三年后,真是个傻的,我倒想着,你给我添个公主皇子呢,毕竟先帝也就两个儿子,你若能胜过前朝的整个后宫,也就没人说嘴了。”
我撇嘴,“难道现在有人说嘴不成?当太子妃的时候又不是没听过,现在我是皇后了,更不管他们去。”
一时两人进了屋,看了看初哥儿正在地毯上爬便笑了。
皇帝过去先逗弄一番才笑道,“我来不为别的事,你的封号也该拟定了,我想了几个,不知道你的意思,因此来问问。”
我嗨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只让他看着定就行,他点点头,说让礼部去做,回来再一起商量着。
说到封号,皇帝忽然笑了一下,告诉我,“你在宫内省检,如何传不到宫外去,如今大家都学着起来了,虽有的只是面子情,也算是带了一股风气。礼部的老头还和我上书说是你贤德,如今这封号的事还是他们想着提出来,否则我都忙忘了。如今看来,一个贤后的名号是少不了了。”
我摇头,“不过是省了几千两银子,有什么说头。”
因初哥儿困了,便过来抱住他拍着睡觉,皇帝也来凑在我身边,挥手让nai妈下去了,一边逗弄他一边小声说笑,“今年几千两,明年几千两,几年下来就是几万两银子了,何况那些出宫的宫女你哪个不感激你,现在民间都传说开了,说你是个贤后呢。”
听了这话,我把头往后一仰,靠在他肩上笑,“我就知道有一个不感激的。”
看他疑惑,便说了个口型,惹的他来呵我的痒,“我看你还胡不胡说。”我最怕这个的,只好躲,一边躲一边笑,不想动作过大,将初哥儿吵醒了,一时大哭起来,慌的我们连忙抱着哄,好容易才又给弄睡了,不由好笑起来。
过了几天我去给太后请安,看她气色还好,只是担心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他小小年纪就不仅丧父,依照规矩还要立马离开母亲去宫外居住,因此不免既担心又伤心,好在王爷也是能时常入宫请安的,况且他腿脚不便,皇帝也暂且没有将他外封的念头,因此几日一见还是可以的。
至此,后宫之中并无他事,一个月后,为先皇守孝三个月的日子便满了,我原想多等一个月的,以示心虔,皇帝却说不必,因此便搬到了一处,到比往常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