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嘉言闷头吃的正香,碗中便多了一块儿□□rou,是秦岳夹给他的:
“陛下许久未见楚之了说有些想念,来了旨宣你们回去,你也有十五了罢,早便到了进国子学的年纪。待回去了,替我好生照顾嘉言。”
嘉言放进口中的兔rou还未嚼几下,听到这话说了句什么又是口齿不清,忙囫囵吞了下去:
“奇怪了,哥回去就回去,我为何要跟着回去。那爹呢,爹回去吗?”
楚之夹菜的手缩了回去,一时羞愧低下头。相父为朝廷卖命,究竟有多累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可自己的那个父皇,还是不放心。不是想自己这个儿子了,而是想把嘉言抓回去做人质才是真罢。
“明日进了城,爹让你看看昔日侮辱你们母子的那些蠢人的下场,便安排人送你们跟着陛下派来的人回去。”
秦岳并未解释什么,只说了细节的安排,又替嘉言假了菜道快些吃罢。嘉言捧着碗,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秦岳:
“爹明明是少年状元,你的才华还不够教我们么?为什么非要回去。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了,那我都离开你了,爹要怎么办?”
楚之的头埋的更低了,秦岳给他也夹了块兔rou,让他快些吃,而后又对嘉言道:
“你什么都不用管,去了先跟你哥哥住,只用等着爹去上京接你回家便成。上京你还没去过,回去了让你哥哥带你好生玩,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玩,别Cao心大人的事儿。
楚之也是,小小年纪别想太多,抓紧学业,旁的你无需Cao心。”
说罢,忍不住咳嗽了一番。待秦岳咳嗽完,又漱口了,再回头才发觉嘉言红着眼眶,倔强的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我听爹的,回去等爹,那爹也要听我的,不要再这般拼命了。身子垮了,可是不成的,娘若知道我没照顾好爹会揍我的。”
父子三人心思各异的吃完了饭,秦岳又指点了一会儿他们功课,方让他们歇着去了。
待秦岳处理完事情,回到账里准备歇息时,才发现嘉言又跑来他的账里睡了,这次没有嘉言抱回他自己账里,而是任他就在这儿睡了。
摸着那睡得很熟的孩子,秦岳心中满是不舍。万千思绪滑过心头,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了事。
翌日进城,城里密密麻麻跪着的都是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着这群人,秦岳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身旁站着的是楚之和嘉言。
“相爷,城里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如何处置,还请请相爷示下。”
秦岳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便道:“屠城。”
轻轻两个字,却叫所有听见之人震惊不已。先前也不是没拿下过城池,也没听他吩咐屠城,莫不是听错了?
见人没反应,秦岳声音Yin沉了几分:“本相再说一次,立刻屠城!”
如此,他们终是相信了,秦岳是在吩咐屠城。故而扯大了嗓子传达秦岳命令:“相爷有令,立刻屠城!”
楚之苍白了脸,转头去看嘉言,他似乎还没从屠城二字中反应过来。还未待他们理出个一二三,下面已是尖叫声不绝,哗然起来。谁都不想死,是以便乱窜起来,可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面对的又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哪里有活路可逃。
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宽阔的街道被血染红了,横七竖八的有尸体倒下。艳阳高照的大地上,似是能听见鲜血在地上被烤熟的声音。
楚之只觉耳膜都被那些尖叫声或是求饶声震破了,便将茫然无措的目光投向嘉言。嘉言终是反应过来了,自己父亲下了一道什么样的命令。踌躇再三,还是扯了扯秦岳袖子:
“爹,爹...你怎么了?不若,不若我们回家罢,我们算了...”
他总觉着,自己的父亲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今日的秦岳,总让他觉着不对劲儿,往日他说什么秦岳都依的,可今日没有。秦岳抱起他,指着那些还在东奔西跑的百姓并之倒在地上的尸体:
“你看看他们,你再仔细想想,当初你才两岁,你娘抱着你被游街示众之时。他们朝你们母子扔鸡蛋,扔菜,扔石头,吐口水,泼馊水...
那时,他们怎么不想想算了?你和你娘又有什么错,为何要被人这般侮辱?是他们对不起我秦岳妻儿在先,合该统统拿命来偿!”
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是带了浓浓的恨意。仿佛如此还不够,又吩咐人道:“传我命令,当初夫人少爷被押着游街示众的城池,但凡是受过侮辱的,一律屠城,一只蚊子都不要放过!”
楚之垂下眼眸不敢再看,虽说他不是什么大善人,甚至说他也不算光明磊落之人,可他面对这些也着实是难以接受的。连他都如此,又何况嘉言了。
嘉言脸色越来越白,再秦岳怀中瑟瑟发抖起来,越是害怕,便将秦岳额的衣襟揪的越紧:“爹...我害怕...”
虽说从小便混迹沙场,见过无数的死人,可他到底是个孩子,秦岳也不曾继续为难他。只将他脑袋按在怀中,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