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做早Cao了,龚喜把书包交给了老师,小安向她挥挥手说再见,很快跑到同学中间去了。
突然背后有个声音试探性了叫了一声:“龚喜,是你吗?”
她回头,没想到叫自己的人是袁婴。更让她意外的是袁婴现在居然在这家幼儿园当老师。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纤瘦的身材,即使已经生了孩子身材依然没有走样。
袁婴外面穿着一件黑白格子大衣,里面是白色的毛衣和灰色的短裙,配上齐耳的短发,简单又干练。
袁婴记得,自已、龚喜还有舒心她们三个人,当初在学校时曾经许诺过,谁要是先结婚要让其它两个做伴娘的。舒心在她结婚那天穿上了伴娘的礼服,漂亮又引人注目,险些压过新娘的势头。而龚喜,这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本来一直幻想着身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给自己当伴娘是最幸福的事。但那天看着形单影只的舒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不自禁,对于几年来各自身边发生的事都是感慨万分。龚喜非常羡慕袁婴,现在是老公小孩都有了,算是家庭美满的典型。可是没想到袁婴却是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本来想出去找份工作,可是孩子小没有人带,只好在幼儿园边带孩子边上班。”
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居然沦落到侍弄三岁小儿,龚喜不是不替她惋惜的。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都是为了家庭孩子牺牲,母爱实在是太伟大了。
龚喜问:“陈麟呢?他对你可好?”
袁婴苦笑:“刚结婚那阵他自然是温柔体贴,我们两个在外面租房住,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也过的很开心。后来有了小孩,为了带孩子,婆媳矛盾弄的鸡飞狗跳,也影响了我们的感情。不过好在现在孩子大了点,我也轻松多了,现在我们两个唯一的目标就是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龚喜真是为她高兴,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为之奋斗,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最怕的是两个人互相埋怨,日子久了,渐渐没了感情。
袁婴突然问:“听舒心说你现在开了一家面馆。”
“是的,就在前面那条街口,你有空来我店里坐坐。”龚喜自豪地说。
没想到袁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那家小店面,那种工作小学毕业都可以胜任,对于你简直是大材小用。”
龚喜惭愧的无地自容,小声地说:“可是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袁婴说:“这不是问题,你妈妈当年给你保留了学籍,你只是休学。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继续回去读完大学。我现在也在复习,准备考研究生。听说顾嘉诚因为长江学者奖励计划被学校聘为我们系的特聘教授,我已经打算选他做我的导师了。”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每天麻木地生活,龚喜居然从没有想过还能回去完成学业。她和顾嘉诚,现在也成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一个在云端翱翔,一个在淤泥里挣扎,再也不会有交集。
龚喜和袁婴道别的时候,袁婴特别叮嘱她一定要考虑一下回去复学的事情,她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一回到面馆就被眼前面临的状况惊呆了。
面馆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和郑真真理论着什么。龚喜向郑真真了解了情况,才知道这条街将被拆除建房子,开发房正派人来动员业主签字。
这条街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店面,全靠做点小生意养活一家老小,如果店面拆了,他们怎么生活。大家对开发商的劝说充满了抵制情绪,都义愤填膺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郑真真一想到开发商提出的刻薄条件就唉声叹气:“怎么办,开发商补的那点钱连付房子首付都不够,如果店面被拆了,我们都喝西北风去。”
郝大宝义愤填膺地说:“我们不答应拆就行了,他们要是敢强拆,我非和他们拼命不可。”
说的都是气话,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和有钱有势的开发商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整条街店面的店主联合起来,商量一个最好的应对之策。相信大家都是同样的心理,为了将来的生计,怎么都不能妥协。
龚喜愁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生活刚有了点起色,又生了变故,她实在不敢想象没了面馆的收入,自己和小安的生活将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她不声不响地擦着桌椅,连台子下面也不放过,像是拧着一股劲,要把在她生活中设置路障的东西统统擦掉。
对面酒楼的潘小月穿着一身豹纹貂皮大衣十分妖娆地扭进面馆,郑真真像看见救星似的迎上去,“小月姐,开发商去你家谈了吗?就那个条件,你敢签字?”
潘小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我酒楼生意做的好好的,能让他们断了我的财路。拆了我上哪开店去,我反正是不会同意拆的。”
郑真真笑道:“我们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现在有你这句话,我们也放心了,只要大家统一战线不同意,开发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