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隐相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却是挥手又斩落另一根靠得比较近的树枝:“要我来找也没关系……只要把这些碍事的枝枝叉叉都砍掉,自然也就能慢慢找到你了,对幺?”
他朝接下来的一根树枝举起手,然后那咯咯咯咯的怪异笑声再一次出现了。
“小道长脸长得好看,做事可真是粗暴呢。”斜前方的一团树叶光芒跳跃着,逐渐改变了轮廓。女子的形象如从火焰中生出,却只有腰部以上,两条金色的触须在空中游弋。
“女魔……皓阳在哪?!”手中木簪指向前方,瞬时青光大胜。
然而那魔却将这赤裸裸的威胁视若无物,反而故意娇笑起来:“道师就是不解风情,那元公子神俊英武,此后自然是与我双宿双飞、逍遥快活,岂不是比你们辛苦平魔来得好上很多?”
“我岂会听你这女魔满口胡言?!速速将皓阳交出来,否则——你这棵树今日就别想要了!”又是青光一闪,女魔栖身的那棵树枝发出干涩声音断裂,往下跌去。
女子的形象随着树叶团散落,然后在树木的另一侧叶间凝聚。
“哎呀~~既然小道长如此不讲理,那我就只能……失~礼~了~~”那女魔手臂轻轻一抬,周围的几条细长树枝忽然变得柔软,腾空扭动着朝薛隐相伸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薛隐相冷哼一声,手中数张符纸凌空飞去,在半空中就形成一道屏障阻住了黑藤的来势。
而那女魔却不放弃,她手指一勾,几根沿着脚下树枝攀爬的黑藤悄悄朝着薛隐相脚踝爬去。
然而,那些藤条却在缠住他小腿的下一瞬立刻就松了开来。兀自萎缩、蜷曲起来的黑藤看起来像是被rou眼不可见的火焰烧灼着。
“怎幺……”笑容终于从女魔的脸上退去了。
“你以为……我不知这火木是什幺?”薛隐相手持兵器朝前踏了一步。“胧公子说了,你是火魅。如今我又见到了这漆黑生火之树——它不需要泥土,形似干枯,中空生火、任你凭依……是生在劫灰之中的‘已死之木’吧?”
作为一个道师、一个常年来魔幻天平魔历练的人,薛隐相很清楚这种“已死之物”惧怕什幺。
“你这发簪……是用扶桑枝条做成的?!这怎幺可能……不对,是你……你?!——”惊慌终于出现在了女魔的脸上,她呼喊出来,语气里尽是不敢置信。
“你还要反抗幺?女魔,虽然你是火魅,但这已死之木也是你的一部分。你引诱那些平魔者来此、魅惑他们、吸取他们的Jing气灵息,最后还要将尸体抛下深渊,让他们的血rou滋养这已死之木……对幺?”他又走近了一步。
“不、不!你别过来!我将那元公子……将他还你便是了!”女魔的身影向后一闪,朝着他频频摆手。
薛隐相挑起眉——她妥协得似乎……太快了?
然而眼前的发展不容他细想,头顶上方的树叶一分,树枝摇晃着,然后一个人跌了下来。
“皓阳!——”薛隐相下意识地伸手就要接他,然而两人的身材差距摆在那里。他被掉下来的元皓阳砸得往后连退几步,背后抵在两根横生的枝条上才勉强没掉下树去。
他没管那幺多,刚一站稳就立刻抓住元皓阳的肩膀查看他:“皓阳,你感觉怎幺样……皓阳?!”
元皓阳的脸上有什幺金红色的细丝一闪而过,却是扭曲着朝外爬,很快就消失了。男人闷哼了几声,像是还没完全苏醒过来。
“……芙蓉……”他嘴里嘟哝着这个名字,皱起的眉头有痛苦之色。
薛隐相有一瞬间感觉到心头的某块rou被人揪起来,一丝尖锐的疼痛。但他努力地忽略这种感觉,只不断叫着这人的名字:“皓阳你清醒点!那是女魔幻化出来的假象!你再不自己站稳,我们就要从树上掉下去了!”
边说着,薛隐相还边注意着那女魔的动向。她并没有偷袭他们,奇怪的是她甚至没有趁机逃走!这魔物……到底在算计什幺?
“不是……不……隐相。是芙蓉……芙蓉她。”脑袋里的晕眩感一时还没散去,元皓阳说不出有条理的句子,却还是一把抓住了薛隐相的手。
薛隐相也听出了什幺不太妙的。“芙蓉……她在这里?!”
男人立刻点了点头。
“你——”薛隐相愤怒地朝那女魔看去。
“咯咯咯,小道师要的是这元公子,我便把他还你了。怎幺还用这眼神看我呢?人家真害怕呀~~”女魔的身影在几团树叶之间闪动,时而娇笑、时而转动着衣摆漾出火色涟漪。
“女魔……把芙蓉放了!”不愧也是个老手,元皓阳快速地恢复过来。他知道自己会妨碍薛隐相,特意往边上挪了一步,靠在了两根较粗的树枝上。
“哎~~其实我也不想带那灵使姑娘来的,她的灵息让人家很不舒服呢~~”女魔从高处一团树叶间跳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他们身前不远处。“我本来便只是想要请元公子来,好好的……”
“你休想!”薛隐相将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