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旁才能紧抓著他以防他滑落。
许久不见阳光的肌肤也变得苍白,几乎遍寻不著往日那种阳光洒落後的健康淡麦色,比起裴理巽的白皙,陶应央身上的白反之是种病态色。
过去曾经住在一起大半年之久,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过青年的裸体,然而心中的痛感却取代了身体上的冲动。
这样折磨自己,究竟是为了谁呢……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点,向来开朗的青年绝对不会如此自暴自弃……他明白的,但心里那股膨胀的愤怒却难以宣泄。
如果无法一直爱著这个人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该拥有他……这样谁也无法帮之承受的後果,该有谁来面对?
觉得自己已经触 />到了幸福,却又在下一瞬间被剥夺掉的青年麽?
……是不是太残忍了,痛苦的绝不会是已离开的那个人,而是留下来的,那个必须独自承担的伤痛的人。
洗过澡後青年在床上沉沉睡著,裴理巽帮他换上了睡衣,穿上後才发现本该合身的睡衣,在现在的青年身材上已明显大了两号。
裴理巽心中一痛,些微还颤著的手轻轻 />上青年的脸庞,原本滑腻的触感因为长期饮酒,和两个月来的生活不振而变得粗" />糙,留连不去的指尖,细细来回轻抚去,却抚不去眼下那两圈凹陷的y" />影。
身上的衣服在帮陶应央梳洗时也湿了大半,男人到浴室随便拿条浴巾擦了擦,在青年的衣服里翻出最大的一件才能勉强套上。
走出客厅的时候,厨壁上的灯又亮了,幽幽闪著晕黄,不知何时已醒的青年正坐在地板上,望著低沉黑幕外的世界发呆。
裴理巽喉头一阵乾涩,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央……」
陶应央有些吃惊的回过头,眼里那瞬间一闪的眸光让裴理巽心中猛的拧紧。
再也看不到了麽……再也看不到青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那一直存在的,对於这世界始终不放弃等待的湛亮……
「阿巽……」久未开口的嗓子沙哑难闻,陶应央 />了 />喉咙,还是勉强道:「你……你什麽时候来的?」
男人紧紧盯著他,盯著他那似乎再一丝丝的瞬间,就会彻底崩塌流泪的脸庞,但最终,还是抿著唇低下头忍著。
「很晚了,去睡吧。」
青年抬起头来,抬起手里的酒又灌了口,「……睡不著。」
裴理巽这才发现他手里不知何时又端了瓶酒。
「……别喝了。」
伸手想夺过来,青年却不给,意外大的力气还抓的死紧。
「阿巽,你不要管我。」
「放手。」
仰起脸来的青年表情即倔强又无措,於是男人狠下心,猛的一把夺过酒瓶,毫不犹豫丢到了一旁。
青年愣愣的,注视著地上滚落的深色酒瓶,连男人拉他臂膀也没有感觉。
只是这样一个人呆坐一会就没有办法了,失去了依靠的青年茫然的看看周围,半晌忽然甩开男人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以为他要去睡了,然而青年只是走到角落拾起一罐空瓶,摇了摇後就往嘴里倒,没了,就丢,再走到刚被抛出去的酒瓶,颤抖著手捡起来,甘之如饴般将所剩几滴也全尽喝乾。
向来清澈的那双眼底已没有焦距了,只是反覆执行这样的动作, />到冰冷的金属瓶身就往嘴里倒,没了就丢弃再找,重覆再重覆,客厅里不断回盪著空洞单调的声音。
再也看不下去了,痛到了极点就剩愤怒,裴理巽忍无可忍的冲到玄关拿起一个大垃圾袋,然後从青年手里抢下酒瓶就往里头丢。
「阿、阿巽……你不要管我……」
「笨蛋,你想死吗!」
「你不要管我……」
青年宛若呓语的说著,眼看男人不理会他的要求,乾脆抡起拳头不停搥击著男人的背想阻止他,然而长期沉沦在酒j" />却已让他连拳头都握不住,只能绝望的看著过去两个月里带著他沦陷在不用思考世界里的毒药一罐罐被丢弃。
「自暴自弃也该有个限度吧!」将一大袋子丢到门外,男人回身两手紧抓著青年的臂膀,眼底全是谁也无法了解的深渊。
你痛,难道我就不疼麽?
青年摇著头,苦苦无力挣扎的手还向往的指著,指著门外那些能够给予他美丽幻觉的东西上。
「不、不……」
紧抓著青年的手指也因竭尽力气已泛白了,深吸了口气,裴理巽痛苦的眯起眼,狠狠的朝他低吼出事实:
「那个男人死了你也跟著他去死吗?!」
肩膀倏然颤动,骤地甩开男人箝制的青年颓然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瞳孔缩了又缩,却再做不出其他反应。
然而男人似乎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猛然抓起他拉至阳台边,指著向外开敞的落地窗外,这个城市十几层楼之後的仲夏夜绚烂。
「要麽就乾脆从这里跳下去!」声色俱厉地,纵使痛心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