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眼睛睁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会害羞?”
因为激动,身子一动,牵动屁股上的伤,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凝郡主见了心疼,道,“既然没害羞,那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上药,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
楚三,“……。”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凝郡主这么奔放?
难道都是装的矜持和柔弱?
一拜堂,生米煮成粥,就原形毕露了?
大帐外,围了一堆看热闹的,脑袋叠着脑袋,被大帐内的对话震的外焦里嫩。
真没看出来,人前端庄高贵的凝郡主人后孟浪,人前纨绔不羁的楚三将军反而矜持,这……怎么可能啊?
可亲耳所闻,由不得他们不信,只听大帐内谈话声传来:
“别扭着了,我给你上药,早日痊愈,你还要上战场杀敌呢。”
“别,别,别,我自己能来。”
“楚三,我怎么觉得你脸皮好像变薄了一点儿?”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裤子,他就是脸皮再厚,他也扛不住啊。
楚三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外头。
凝郡主懵懵懂懂,起身掀开帐帘往外一瞧,好家伙,全是人啊。
凝郡主想到自己说的话,顿时脸比身上的大红嫁衣还要娇艳,跺脚道,“谁让你们偷听的?!”
大帐内好一会儿没声,那些将士们正疑惑呢,突然听到凝郡主含羞带怒的声音,吓的往地上一滚。
也不说话,憨憨一笑,“郡主不是在给楚三将军上药吗?”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凝郡主更害羞了。
那些将士自知失言,顿时做鸟兽散。
凝郡主捂着脸回大帐,瞪了楚三道,“你知道帐篷外有人偷听,你都不告诉我!”
楚三一脸无辜,这还用说么,用膝盖想也知道会有人起哄啊。
他轻咳一声,道,“他们偷听他们的,咱们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凝郡主恨不得把他嘴给缝上,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说一堆,他就是故意的!
凝郡主把药扔给楚三,兀自生闷气。
楚三接了药,道,“你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凝郡主气的呼哧呼哧,“我应该往你伤口上撒盐!”
楚三趴在那里,指了指外头。
凝郡主一口气憋在心口,她不能生气,不能让将士们误会她孟浪且脾气臭。
看着凝郡主有气不敢撒,楚三真想逗她玩,奈何心有余力不足,屁股上的伤疼的实在难受。
他大概是遭报应了。
之前西秦大皇子和昭宁郡主的洞房花烛夜,他笑话了半天,没想到他比西秦大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军中大帐,欢声震天。
楚三和凝郡主被送入了洞房,喜宴还在继续。
酒过三巡,都有了几分醉意。
将士们高兴,但不敢喝的太尽兴,虽然俘虏了敌军不少将士,但毕竟这里是边关,两军对垒,谁也不知道敌军什么时候会攻城,万一因为饮酒,让敌军钻了空子,皇上一定会降罪于他们,那时候,楚三受的罚可就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再高兴,也要保持清醒状态,以备随时应战。
不过一夜过去,军营相安无事,没有出现楚离预料的敌军袭营的状况。
而且,不止没有,甚至还发现一些让楚离捉摸不透的事,昨天王爷和楚大将军正和北凉交战,打的如火如荼,敌军士气正盛,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敌军突然撤退,而且还挂起了免战牌。
从打仗起,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王爷和楚大将军不放心,特意派人来告知楚离。
楚离眉头拧着,疑惑不解。
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敌军没有战败,却突然撤退,这是件极其损士气的事,没有大将军会这么打仗的,尤其北凉大将是出了名的脾气执拗,不死不休。
明澜也觉得不大寻常,猜测道,“难道是北凉朝廷出了什么变故?”
楚离摇头,“应该不是,父王在北凉安插了眼线,朝廷出变故,父王不会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父王特意让人传消息与我,应该是觉得这事与我们有关。”
明澜怀疑是不是和那些俘虏有关。
但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些俘虏也关押了几天了,北凉要做的是一鼓作气俘获大周将士好做交换,而不是打到一半突然罢战。
至于楚三抓回来的将军,在军营里被俘虏,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北凉不可能为了他退让,除非他身份尊贵的连大将军都忌讳,但显然,他并不是。
明澜想不通,但是她的话却给楚离提了个醒。
楚三抓回来的大将军,身份不算显赫,但与那将军一起抓回来的男子,气度却是不凡。
直觉告诉他,应该和楚三捎带手,半道上嫌弃沉险些扔了不管的男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