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自家事自家知,刑讯之流,他向来是不待见的,只不过这麽久以来,所有人都被他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沈稳表象蒙蔽,一直没人发现罢了。
即便隔著长长的走道,半掩的合金门後依旧持续不断的传出凄厉至极的惨叫,不到一刻锺,惨叫间夹杂了凶兽咆哮般的嘶吼,一声声“杀了我”、“畜生杀了我吧”、“魔鬼”。。。听得赛德微微蹙眉。
又过了片刻,一个脸色苍白的军士脚步凌乱的冲了出来,他甚至没注意到就站在门边的赛德,等他再进去的时候,手里拎著一只装著活老鼠的小笼子,一小会儿後,监狱里的惨叫、咆哮戈然而止,两个镇长派来帮忙的罗林镇刑讯官连滚带爬的冲出来,趴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干呕。
赛德看著他们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麽,最终却什麽都没有问。
他曾经以为,那个男人对敌人有多残忍自己亲身体会过,但那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他对他做过的不过是开胃菜,至少,赛德是唯一一个在缇苏手中活下来还能保持正常没有发疯的人。而赛德不知道的是,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在缇苏手下屈服的俘虏,当年的圣裁军统帅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与关注。
之後的两个小时,镇长陆陆续续派人送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似乎是那个提著老鼠回来的军士将缇苏罗列的清单交给镇长,让他置备的。期间,每一个进去送东西的人出来时都像见到地狱般面露惊惧、j" />神恍惚,甚至还有一个给缇苏打下手,身经百战的军士受不了逃了出来,那白到发青的面孔上是满满的不忍,这种对敌人的同情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杀人无数的老兵身上。
监狱深处,缇苏翘著二郎腿,面上带著美豔惑人的笑容,用情人耳病厮磨时那种带著些甜腻与诱惑的声音问,“怎麽样,想说了吗?想说就点点头~~”他从侍立身侧、脸色麻木的军士捧著的托盘中拿起一颗小小圆圆的东西,捏在指尖把玩,随著他的转动,那物什滴滴答答滴著什麽y" />体,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球。
而他目光的落点,一团分辨不出形貌的东西软软摊在地上,非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人绝对无法相信,地上这摊软趴趴的烂r" />不久前还是个威武雄壮的汉子。
他身上的拘束装置已经褪下放在一边,因为那东西早就没了作用,除了头盖骨与颈椎,络腮胡汉子身上所有骨头都被一寸一寸碾碎,不要说反击,他现在连动一下都不可能。然,即便如此,他依旧活著,罪子的生命力总是强得令人惊叹。
除了耳朵和嘴,络腮胡汉子的五官已经彻底消失,而他的嘴里,则塞著一只之前还活著,现在已经死去的老鼠尸体。负责动刑的军士抖著沙哑的声音,磕磕巴巴的说,“你就招了吧,至少、至少那样能死得痛快些。”
死,这个字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令人心生向往,那是解脱、是救赎,是将人从活生生的地狱中解脱出去的救赎。留下的军士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这场刑讯继续下去,很难说先发疯的是犯人还是他们,即便刑讯结束,今,“先回去吧,你洗个澡,我们晚上谈。”
“好。”缇苏勾勾唇,没有按这些日子的习惯挨著赛德走,而是始终与他保持著三五米的距离。
走了一小段路,赛德忍不住侧头看身边的男人,下意识伸手按上自己心口的位置,里面那种软软暖暖的感觉让他有些陌生,垂了眼睑,赛德举步靠近缇苏,与他肩碰肩,并肩而行。
其实,血腥味也不是这麽难闻。
身边男人那种别扭的温柔,似乎,有点可爱。。。
缇苏不明所以的看靠到身边的赛德,转瞬间想到什麽,蹭蹭鼻尖,像偷吃被抓到的孩子般,鸵鸟的别过头不看人,微红的颈项却出卖了他。
吃过清淡的晚餐,两人坐在落地窗前喝小酒。
赛德抿一口酒,感受酒y" />过喉的舒畅,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说说,你问出些什麽?”
慵懒的缩在沙发里,缇苏边给自己斟酒边说,“你应该得到审讯报告书了吧,还问我?”
“看了。”顿了顿,接著说,“不过我想再听听你的说法。”
耸耸肩,缇苏举起酒杯晃了晃,说,“是创世神。”
赛德点头,就算不看报告书,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事其实挺简单,跟我们在交易港发现的是一码事。创世神那群疯子至今没放弃对潘多拉病毒的研究,只不过当年弥忒将军与郑思宇给予他们的打击是毁灭x" />的,令他们不得不收敛气焰,隐藏到暗处。但再隐藏,实验和扩张都离不开资源,这种资源包括各类物资、金钱,也包括人。”
赛德接过话头,“所以,他们挑选类似罗林岛这样地处偏远,中央控制力薄弱的地方下手,用各种看起来像意外的名目捕捉实验体,还暗中经营许多非法买卖筹集资金。”
“差不多就是这样。”缇苏懒懒的应道,“此外,估计还有不少朗舒泽之流与他们同流合污。唔。。。不过这类人主要还是集中在圣谕院时代,毕竟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