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浅笑著摇摇头,吩咐她早些休息,便进了内室。
翌日,官员休沐。
平日里日理万机的陶丞相终於得空跟家人坐在一张桌前用早餐,当然,这里的“家人”并不包括陶浅。
“爹,您尝尝这个,今到这里,陶丞相已心中明了。皇帝为了讨好长公主,准备招这几位小姐进g" />。而胡公公呢,则是送他个人情,通通气,别让他晚上的g" />宴带错了人。毕竟,他不喜嫡女专宠庶女的名声已是朝野皆知。
陶丞相後背冒出一身冷汗,顿时对胡四海感激非常,又命管家拿了一套翡翠茶具出来。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相互恭维几句,胡四海便告辞离开,陶丞相直将人送出大门送上马车,目送其离开後才转身回府。
不紧不慢往皇g" />行驶的马车内,胡四海恭敬地跪在绒毯上,在他对面,一身黑色锦衣的女子双眼微闭,五官j" />致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殿下,奴才到时,陶家正在用早膳。”胡四海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女子语气慵懒地问,“可见著浅浅了?”
胡四海说:“奴才远远得望了一眼,未见大小姐……”
女子冷哼:“一家四口麽?”
胡四海低声答:“是。”
女子勾著冷笑,不再开口。
胡四海心中有了数,开始乐滋滋地盘算著看人热闹。但一想起那两包冻顶乌龙和一套茶具,良心发作,便在心中小声为陶丞相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完了比之前还乐滋滋地盘算该在主子动手的时候他帮什麽“忙”……
送走胡四海後,陶丞相让人叫了陶子元与书房议事。
“元儿,你看此事该如何?”陶丞相端坐椅上,看似闭目养神。
陶子元反问:“父亲认为?”
陶丞相未答。
陶子元想了想答:“现下大局未定,长公主那边也不好得罪。”
许久,陶丞相点头:“你跟浅浅向来要好。好好跟她讲讲进g" />的规矩,莫丢了丞相府的颜面。”
陶子元垂首领命:“是。”少顷,又问“那婉婉……”
陶丞相斩钉截铁地说:“一同去。”
陶子元急不可见地蹩眉,但未多言,领命离去。
再去陶心居的路上,陶子元思虑良多。费尽心机这些年,终究不能将她困住。此次她若得势,那他们……
陶心居里,陶浅正在二楼的美人靠上晨读,远远地就看见陶子元独自向这边走来,依旧如往常那般风度翩翩。但熟悉如她,从男人比往常略显迟缓的脚步中,看出男人此刻定然心事重重。
心情顿时大好。
“小西,”陶浅轻唤,“替我将那g" />雪玉簪拿来。”
“哎!”小西脆生生地应著下了楼。
此时,陶子元已走到院门口,隔著院墙,视线越过矮芙蓉,落在二楼美人靠上散发深衣的陶浅身上。
陶浅恰好回头,脸上犹带浅笑,明眸皓齿,不可方物。
陶子元瞬间恍惚。
陶浅对他加深笑意,同时招了招手,广袖滑下,露出一截粉臂。
陶子元眼神一暗,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穿过院门进了屋来。
陶浅刚用雪玉簪挽好好头发,陶子元便上得二楼。
陶浅再次绽放微笑,道:“兄长大人,怎地这般早啊?”
陶子元也跟著露出浅笑,走到书案後坐下,随手翻开她批阅过的典籍,道:“早膳可用了?”
陶浅答:“自是用了。”
陶浅读书很是认真,每本她读过的书上都密密麻麻地写了批注。陶子元看著那些措辞诙谐j" />辟的批注,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
“g" />宴,父亲想要带你参加。”陶子元说著,抬眼去看她的表情。
陶浅表情如常,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只淡淡地点头:“知道了。”
陶子元道:“可有合适的衣裙?”
陶浅道:“之前兄长大人不是送来许多?”
陶子元点头,视线随即移到她发上。鸦黑的长发被一g" />通体雪白的玉簪松松挽住,如她此时的表情,闲适中带著几分淡然,好似什麽都不上心。
陶子元心中某处突然柔软,语气也跟著有了些暖意:“你体寒,雪玉簪x" />凉,还是莫要长戴为好。”
闻言,陶浅轻笑:“无碍的,只是戴戴。再说,我最爱这g" />簪子雅致。”
陶子元记得,这g" />簪子是她十五及笄时,他送的。
他送她许多东西,只有这件记得最是清楚。
那年是他第一次经商关外,於一西域老叟手中买来一块原石,旅途无趣,一时兴起跟著随行的玉匠学习琢玉之法,修修改改,一块碗大的原石被他糟蹋了大半,最终只有这g" />玉簪得以成形。
其实,这簪子并不像她说的那般雅致,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