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她讲一个故事,她喜欢听故事,也能明白我讲的是什么,虽然我讲的不好,但她的情绪每次都会随着故事的情节而变化,她是个十足的玻璃心女孩儿,需要大家好好爱护她。
渐渐的,她越来越信任我,她会主动和我说话,虽然每次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不过我很激动,我算是成功了吧。
一天,她带我去隔壁房间,她告诉我是她哥哥的房间,我听到“哥哥”二字,心中咯噔一下。“霄妹,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何凌宇。”她用柔美的声音说道。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了一把,突然一紧。
“霄妹,你哥哥,他去哪儿了,我怎么没见到过他呢?”其实我心中已有答案,可我仍然想问问。
“哥哥去英国读书了。”她嘟着嘴,“我想哥哥。”
“霄妹。”我摸摸她的头,我也想他了。从我第一次注意到他,到现在,也有6年了吧,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每次听到与他有关的一切,即使只是一个名字,才发现,心里还惦记着,也只能在心里惦记着。
“宁宁老师,你怎么了?”我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霄妹。”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本画册给我看:“你看,这是哥哥画的。”
我随手翻开一页,画的是小溪,往前翻了两页,还是小溪,翻了一大半,都是小溪。这一刻,我决定祝福他们,在心底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我将画册合上,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从画册里掉出一页纸来,霄妹捡起纸,说:“宁宁老师,这个姐姐和你好像呀。”
我接过一看,回忆顿时浮现眼前,只觉鼻尖酸酸的,眼睛好似起了一层雾,看不清这幅画的笔触。
“宁宁老师,你怎么哭了?”
“没有,老师没有哭,老师只是眼睛好疼。”
“哦。”
“哥哥真笨,把最矮的同桌写成了最短的同桌。”
我没有告诉霄妹,其实她哥哥没有写错,就是最短的同桌,我和他做了一天半的同桌。
我把纸塞进画册,递给霄妹:“霄妹,谢谢你给我看这个,画的真好。”
“嘻嘻,哥哥最棒了,他还有好多画呢,我拿来给你看吧。”
“不了,霄妹。”我说,“作业还没写呢,下次看吧。”
“嗯,好吧。”
我缓缓拉拢房门,最后看一眼这个房间,我以后都不会进去了。关上门的那瞬间,我喜欢他这个秘密,也将永远锁在我心里,不会再对谁提起。
能遇到他,已经很幸运了,而他的记忆里有我,已经足够了。我对他的这份感觉,或许终身难忘;或许在某一天,突然消失殆尽;又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掩埋于岁月里。
☆、三十四、长大了会离开家
半年后,我参加公招考试,本想回到小镇工作,在那里教教书、种种花、逛逛路,想想都觉得美好啊。可惜镇上的小学今年不招老师,我只能去附近的乡镇教书,而远水寨成了我命定的地方。
得知我要走,霄妹十分不舍,我说了好些安慰的话,她才点头同意,我答应她会常常回去看她,她委屈的小脸才露出丝丝笑意。我也舍不得她,但我没有以前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或许是我真的长大了吧,不会像从前,什么都想死死抓着不放手,现在要从容得多。
我回家住了几日,每天和妈妈卖卤菜,陪爸爸下棋,晚饭过后一家人四处散步。我体会放下手机陪伴家人的感觉,才发现我这个女儿当得不称职,很多家里的事我都不曾过问、不曾知晓。
临近考试的那个月,我为了专心复习,一直没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问候,妈妈给我打电话时,我也是寥寥数语便挂断,我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我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事,但我忘了他们会有事。等我回过头来,看见一直在身后默默关心我的家人,我才如梦初醒,我关心过朋友、同学、学生,甚至每天抽出时间关注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艺人、我的偶像,却忽略了时时刻刻都爱着我的家人。
原来在我考试的那段时间,爸爸浇菜时不小心摔到了腿,他们怕我担心所以没告诉我。后来住院治好了,能如常走动。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医生嘱咐不要干体力活,在家好好休息,做些适当的运动。他和妈妈商量,把家里的田租出去,只留屋子后面的一块儿田种些菜吃。家里没了田,人也闲下来了,他们反倒很不习惯,整日里无Jing打采,又担心妹妹的学费问题。小涵现在上高中还好,将来读大学了,那点田地租金肯定是不够的。妈妈想到自己有一门手艺,那就是做卤菜,于是她开始摆摊儿做起生意,收入还算不错。
听妈妈说起这些,我心里酸酸的,她安慰我说:“我当了一辈子农民,现在老了,学你们年轻人创业,是不是挺时髦的?”
“哈哈哈,老妈最厉害了。”我笑说。
我出发的前一天,手机不小心摔了,屏幕全裂开,我真想给自己两下。妈妈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重新买一个就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