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乌蒙贵大笑道,但长时间的激战让他疲惫,与那后辈战了几回,便已不耐烦,决意聚力速战速决。他掌中聚力,全神贯注地发出致命一击,要将那人一招毙命。
顾飞霜感觉到他的凌然杀意,向后退了几步,脚踏梯云纵一跃而起,聚Jing会神发出一式与之对抗的剑飞惊天,带着凌厉的杀气俯冲下去。他知道自己不敌乌蒙贵,却没有听从师父之意,还是拼劲了全力和乌蒙贵激战。正因如此,乌蒙贵也认真地将他视作对手,全力搏杀,留下了空门。
在战圈外的掌门人和各派长老们迅速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前来相助的方乾和慕容追风一同杀入战圈,尽众人全力直攻乌蒙贵的背心空门。乌蒙贵凶猛的一掌向顾飞霜击出,已来不及回旋防备身后。
“乌蒙贵,拿命来!”慕容追风怒吼道。
瑾瑜只看到那与乌蒙贵正面交战的人仿佛一只鹤,用尽全力俯冲下去,他的一招凌厉剑势无法抵挡乌蒙贵的凶煞一击,长剑脱手,他便失去了所有力量和支撑,被推了出去,又沉沉下坠。
她睁大了眼,双手颤抖着,眼窝的泪仿佛流不完一样。她知道那是谁——就算他周身已被血染得看不清原来的样貌,她依然认得出来,他的每一个动作,是她自小就刻在心中的。
“……师父!”瑾瑜惨叫了一声,甩开瑾慧握紧了她的手,径直冲向那满是尸体和毒ye的祭坛。
“瑾瑜!瑾瑜莫去!”瑾慧拉不住她,在后面大声地喊着,希望她能停下来。
乌蒙贵已经被击倒,伏在地上不可动弹。毒人尸将都已经被除尽,剩余活着的人也停了下来。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穿着万花服饰的女子冲了上来,不顾满地的血和毒ye,冲到了那被乌蒙贵一招击出数尺、从空中坠落的人身边。
修齐受了重伤,只能靠着手中的剑勉强支撑起身子,他在看到顾飞霜被乌蒙贵击落的一瞬间便已泪流满面,又看着那个冲上去的纤弱的女子,听她口中喊着“师父”,仿佛又是一道晴天霹雳。修齐心想,师兄并无收过任何弟子,若要认真深究,便只有十年前在纯阳宫短暂地待过两个月的女童丁铃。
“铃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用尽力气大声问她。
是了,瑾瑜从前只唤顾飞霜作“道长”,而后关系亲密时,两人交谈中便只说“你我”,没有什么称呼;顾飞霜试图让她喊他的名字,她也扭捏半天不肯叫。在瑾瑜心中,顾飞霜是她的救命恩人,亦是她亲密的恋人,也一直都是她小时候敬慕的师父。
瑾瑜跪坐下去,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这样高大的男子,此时却那么轻,好像已经耗尽了所有生命的重量。她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去,不断地喊着他。
“是……是……铃儿……吗……”顾飞霜勉强睁开眼问道,模模糊糊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她美丽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即使他将近死去,还是因为她的悲伤憔悴而心疼。他想抬手为她擦干眼泪,却无能为力。
“是我,师父……是我……”瑾瑜,抑或说是铃儿,顺着他的肩膀摸索下去,握住了他的手。
“真的……果真……是……是铃儿……啊……”他努力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两人紧握的手放在靠近他心脏的位置,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身体剧烈疼痛,他努力忍着不发出痛苦的□□,闭了闭眼。
“师父……师父!”她声嘶力竭地喊他,只怕他会从此闭上眼睛,便再不醒过来。
“……乖。”他只匆匆地说了这么一个字,十年前他抱着七岁的铃儿,听到她喊第一声“师父”的时候,也是这么回应的。
☆、廿二
远在青岩的万花谷中夏日炎炎,四处生机蓬勃,从逍遥林一路走到仙迹岩,花海中一片繁花似锦,树木郁郁葱葱。
瑾瑜是最害怕这炎热夏日的,所以苦苦央求书圣颜真卿,才得他应允将仙迹岩的凉亭借给她用。在万花谷中,瑾瑜最爱这仙迹岩,只因这仙迹岩边上有一帘奔流而下的瀑布,在夏日里是最凉快不过的地方。
三年前她为磨练自己急躁的性子,向颜先生学习书法,以此磨练心性,平稳心境,如今已有小成。可她不爱抄写诗词歌赋,即使是练字也不离自己老本行,只爱誊写药方和针法。她还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最喜欢在长长的卷轴上写字,写满了就挂在凉亭上,长长的卷轴垂下来,刚好替她挡住了外面刺眼灼热的日光。
距离那一次八大门派围剿天一教已过了三年。
三年前武林正道大败天一教主乌蒙贵,乌蒙贵功力尽废,此人滥用禁术、荼毒生灵,理当以死谢罪。但乌蒙贵的女儿玛索顾念孝道,以自己研制多年化解尸典禁术的解药为条件与武林正道交换父亲的性命,并允诺她与父亲二人不会复现于武林之中。众人以天下被害苍生性命为重,同意了这场交易。
从黑龙沼的修罗场回来后,瑾瑜身心均感疲惫,幸好万花谷还是原来那个万花谷,是时刻都能让她感到安心和欢喜的地方。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
瑾瑜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