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应禛眼睛睁大,将同心结从阿娣手中拿过来,放入香囊中死死扣紧袋口,“没什么。”
“是头发吧?”阿娣明显不相信,“一看就知道是头发。”她自顾自的猜测道,“是仁妃娘娘的头发吗?”
“……嗯。”应禛含糊不清。
“但是,你脸红什么呀?”阿娣脸皱成一团,觉得很可疑,“为什么脸红?”
应禛轻咳,面不改色的胡说:“因为屋里太热了。”
“……”阿娣努努嘴,“一点也不热。”
应禛只当作没听见,刚准备继续看书,阿娣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十三爷来了。”应禛顺着阿娣指的方向看出去,应祥低着头大步匆匆,带着强劲的风,刷刷刮在周遭草木上,带得它们前俯后仰。
应禛收掉面上残余的笑意。
“四哥。”应祥低头丧气的走进来在桌边坐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真是没办法了!”
阿娣瞧着那杯被雪猫舔过几口的茶水,纠结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转而提出另一个话题:“十三爷,你也休沐?”
“呸!”应祥难以平息内心的怒火,“滚吧,谁还想去户部给他卖命?!反正老子是不去了!”
“应祥。”应禛对应祥这些一口一个老子的市井气息很是不赞同,当即便出声打断应祥滔滔不绝的骂街,“又出什么事了?”
提到这个,应祥刚变小的火气腾一下又上来了。
“那王八蛋天天鸡蛋里挑骨头,弄得好些老臣一起联名说自己有负重托,称病告老还乡了。”应祥脸撇向一边,“现在户部都没人了。”
“什么?”应禛把手里书压到桌面,“你怎么不劝?”
“我怎么劝?”应祥恨恨,“我这几日天天被他指着鼻子骂,我还想称病闭门不出呢!这个户部,反正我是呆不下去了!”
应禛垂眼沉默。
怎么又是太子啊。真是个搅屎棍……
阿娣绞着手指默默的想,不料竟嘀咕出声,引来应祥拍案称好。
“对,怎么说来着?搅屎棍!”应祥找到知己,拖住阿娣吧啦吧啦讲起太子的坏话来一通话说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便是阿娣这样没念过书的,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户部还有多少人?”应禛看着窗外跟着风呼呼摇晃的树木,“父皇知道吗?”
“户部已经没有人了。”应祥想着太子指桑骂槐的神情,“父皇应该还不知道。”
户部已经无人可用了,太子才疏学浅,过不了多久便会来寻他们回去帮其解决难题。应禛目光沉沉,“你直接从户部过来的?”
“嗯。”应祥不好意思,“我和应礽吵了一架。”
“你先别回府,他应该会寻过来。”应禛分析。
“什么时候?”
“今晚。”
果不其然,夜黑黑的压下来的时候,太子登门了。
“四哥,要不要出去?”应祥坐在桌边,瞧着棋盘心烦意乱:“他在堂屋等着呢。”
“下完这一盘再出去。”应禛执起一颗白子压在棋盘上,“到你了。”
“……”应祥嘟嘟囔囔,“我根本不想出去见他。”
手边的温热不知何时消失了,应禛偏过身子寻人,“阿娣?”
应祥将黑子随意放下,“出去找雪猫了。”
“雪猫跑出去了?”应禛不放心,“天这么黑,她看不见。”
应祥刚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便见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撞进房里“诺,这不是回来了吗?”
“去哪里了?”应禛招她过来,掏出帕子擦干阿娣额上细密的汗珠,帮她理着散乱的发丝,“跑哪儿去了?玩得满头大汗?”
阿娣右手裹着左手,双目失神,听到应禛的话,一颗心才安定下来,面色惨白的扯出一丝笑,“我出去和雪猫玩了。”
她不对劲的太明显,衣襟也不甚整齐,应禛眉头皱起,“摔到哪里了?”
阿娣含着泪瞧他,身上被太子碰过的地方冰冷冷的疼着,如一条毒蛇,在裸|露的皮肤上四处蜿蜒,好半天,她摇摇头,“没有摔着,只是跌了一跤。”
“怎么这么不小心?”应禛在阿娣身上上上下下游走,“鞋子呢?”
“啊……”阿娣颤抖着身子,“可能掉在花园里了。”
她浑身冰冷,应禛捉住她的手亲了亲,“我让人进来帮你收拾。”
“我想洗澡。”阿娣觉得自己身上很脏,脏到自己都难以忍受,“我要洗澡……”
“好。”应禛抱抱她,唤人去抬热水,“早些睡,不要等我。”
阿娣在应禛肩窝里蹭了蹭,闻到熟悉的味道,才安心了些:“嗯……”
“到底怎么了?”应禛梳着她散落的发,“摔得很疼?”
阿娣含糊不清,在他一句一句的轻哄中慢慢睡过去。“唔……”
“走吧。”应禛将人放到床上,细心的掖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