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星入主究竟所指何人、所警何事?秦爱卿既然让朕处决妖星,莫非对这妖星是谁早已有了定论?”
秦典突然行大礼跪在地上,大义凛然道:“回皇上,微臣确实有了头绪。为了我大梁千秋万代基业永固,微臣丝毫不敢有瞒皇上。只是微臣之言恐会得罪多位权贵,求皇上怒臣僭越之罪!”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朕自会给你撑腰。”荀治道。
“多谢皇上!”秦典这才抬起头,“皇上可还记得四个月前二皇子进正宫之事?”
荀治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略一思索,沉声道:“你是说皇后求朕把二皇子放在玉鸾宫抚养一事?”
“皇上圣明!微臣以为妖星即指二皇子,而‘妖星东升’之象则正应在二皇子入住东宫的事情上。”秦典振振有辞说道,心里一声冷哼,二皇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现在又被皇后养在了玉鸾宫,假以时日,定会危害到我的大业。眼下天助我也,正好借这机会铲除他。
荀治若有所思坐下,眼里满是Yin郁,似乎在下什么决定,又有些摇把不定。
吏部尚书徐之善恨恨望了眼秦典,哪里忍得了秦典在皇帝面前编排他的皇后胞妹?走上前道:“皇上,依老臣看,秦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却也不尽如是。臣以为妖星东升之象不太可能是应在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皇子身上,反倒该是应在东边的流寇王馀作乱之事上,恳请皇上明查。”
荀治觉得徐之善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了,他看了看殿前的臣子,“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众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徐大人所言极是!一个身体有恙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威胁到大梁的天象?况且那孩子还是大梁的皇子,监正大人将妖星之事影射到一个皇子身上未免过于武断。”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李大人这话差矣!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星象天兆多纷繁复杂,又岂是人人可窥得天机的?若非钦天监的行家断不可贸然解释天机!监正大人多年专于天象,微臣以为监正大人之言定有外行所不能理解的道理,况且二皇子本身又与常人相异,微臣赞同秦大人的说法。”
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主要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徐,另一派主秦,第三派则认为双方所言都有理。
秦典又不失时机道:“既然存在争议,微臣建议皇上作两手准备便是,一边派重兵讨伐乱贼王馀,一边以二皇子祭天,祈求我大梁基业江山永固,如此皇上便不用左右忧虑了。”
徐之善冷哼道:“监正大人此言差矣!二皇子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他乃当今皇上的儿子,堂堂大梁的皇子,岂能成为那猪羊狗彘之类的祭祀品?大梁以仁孝立本,若世人知道我大梁以活人祭天,必定会骂圣上而不是骂那背后出馊主意的监正秦典大人。自古虎毒不食子,监正大人却尽怂恿皇上做那禽兽皆不为之事!敢问秦大人,二皇子究竟招惹监正大人哪里了,值得您这么心心念念要置他于死地?”
“皇上明鉴,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一心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绝对没有针对二皇子的意思。反倒是徐大人,处处维护二皇子,莫不是因为二皇子做了皇后娘娘的养子?如果皇后娘娘不是尚书大人的亲妹妹,试问徐大人,您还会为一个天生异相的皇子跟下官针锋相对吗?不知徐大人这安的又是什么心?”秦典扯出一个冷笑,老匹夫,我还怕了你不成?
徐之善大怒,胡子一抽一抽地颤动,正要再说什么,只听荀治喝道:“够了,朕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互掐的,你们各述己见就是,别闹得朕这里乌烟瘴气,再让朕耳根子不得清闲,你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微臣惶恐!”众人皆闭嘴。
荀治呼出一口气,指了指百官里立在偏前位置的一人,黑着脸道:“张乾,你意下如何?”
张乾愣了愣,正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谁知却被天子点名了,微微咳了咳上前道:“回皇上,依微臣看呀,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大家都有理,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想个折衷的法子呢?”
荀治脸色这才好了些,“张爱卿有什么锦囊妙计,尽管说来听听!”
“依微臣愚见,在对待王馀乱党一事上,徐大人和秦大人的态度是相同的,分歧就出在二皇子身上,一方认为二皇子该杀,一方认为二皇子不该杀。事实上,该杀与不该杀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怎么样阻止监正大人口中的妖星为祸天下。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很简单,皇上只要把二皇子接出东宫,命另外的侧妃抚养即可,若皇上仍不放心,亦可将二皇子逐出皇宫,谪居西城。如此一来,秦大人所言的妖星东升之祸自然迎刃而解。”张乾道。
秦典恨恨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张乾,暗暗咬牙,又上前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众位大臣可能对微臣之言有所误会。微臣之所以建议将二皇子祭天是因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既然众位大臣反对,臣又想了另一个法子!张大人所说的将二皇子谪居西城并不能完全解除大凶之兆,臣以为不如将二皇子送至千里之外的九嶷山无相寺,命其奉旨出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