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皇帝的名声为此坏了。
在别人眼里头他或许不算是仁君,可是阮琨宁见到的是他一日有大半都是消磨在奏折上的,也只有晚间稍稍能得些功夫罢了。
她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缘故,折损了他的辛苦,坏了名声。
阮琨宁低着头,指甲慢慢地划过身上的衣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知道了,等他回来,我再劝他也就是了。”
崔氏虽然担心女儿声誉受损,却更加担心为了这个惹得他们夫妻失和,只叮嘱道:“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说话可要有个分寸才是,可不要叫陛下为此不快,反倒是伤了你们夫妻情分才是。”
阮琨宁点点头:“阿娘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眼见着午时将至,皇帝就要回来了,崔氏到底是外妇,见了皇帝反倒是有些尴尬。
再者,阮琨宁是皇后,想要召见家里人随时都是可以的,是以崔氏虽然不舍阮琨宁,却也没有久留,很快便起身离去了。
皇帝回来只见了阮琨宁一人,面上倒是微微有些奇怪,毕竟昨夜入睡前,阮琨宁还念着叫崔氏来陪陪她的,便随口问道:“你母亲不是今日入宫来吗?竟走的这般早。”
阮琨宁上前去替他宽衣换了常服,这才道:“谁叫陛下天威太重,母亲不敢久留,这才早早地离去了。”
皇帝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下巴,又低头在阮琨宁额头上亲了亲,这才柔声道:“好好的,我可不曾得罪你,怎么又笑话人?”
阮琨宁斜眼看他,抿着嘴微微一笑,嗔怪道:“忽然想了,怎么,不成吗?”
她生的美,做出什么表情都令人觉得美丽异常,皇帝素日里都是纵容她的,也不觉得冒犯,伸手揽住她,低声道:“成,自然是成的,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阮琨宁这才有点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皇帝的御膳按制是三十六品的,自然,要是想要累加也是可以的,只是多了也是吃不完,只三十六品,便足够皇帝与阮琨宁二人用了。
阮琨宁不习惯别人在侧伺候,皇帝也由着她,再后来,索性叫内侍侍立一侧,凡事都亲力亲为,成婚短短时日,居然真的把她喜欢的菜色记得差不多。
阮琨宁心里头藏不住什么事,再者,皇帝的心思可是比她要深沉多了,也不必遮遮掩掩,想了想,却也不好说的太过于直接,到底还是尽量宛转着道:“这几日你倒是不算忙,午膳时候也回来的早些。”
皇帝抬手替她夹了片鱼rou过去,微笑道:“怎么,早些过来陪你,不好吗?”
阮琨宁心里头有事,平日里喜欢的鱼rou吃在嘴里也觉得没什么味道,也只是道:“自然是好的。”
“说的真好听,”皇帝微微一挑眉,神色有点不满的道:“我每日忙完了便过来看你,你明明闲着无事,竟也不肯到书房里头去陪陪我。”
阮琨宁被他噎住了,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二:“……你的书房是军机重地,机要文书那么多,时不时的还要召见臣工,我过去总是不好嘛,叫别人见了像什么样子,上折子参的可不是你。”
“你这张嘴,简直能说出花来,”皇帝斜她一眼,一针见血的道:“不是因为你要懒吗?”
“懒就懒了,”她一挑眉,道:“夫君勤快也就是了,我懒一点也没关系的。”
皇帝斜她一眼,目光中却全然是笑意:“你倒是真敢说。”
阮琨宁见他心情正好,心下一动,低声试探着问:“我听说,你把三甲……全发配到翰林院修书去了?”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眼底的神色也是不辨喜怒,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却略微大了些。
眼睛看着阮琨宁,他慢慢的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阮琨宁见他如此,便知道他是有些不高兴了,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住,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犹豫了一瞬,她到底还是继续道:“三甲都是朝廷好容易选出来的,如此行事,难免会引得朝野非议,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竟还是不够了解你。”
皇帝接了一侧内侍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了自己的唇角,慢慢地道:“还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会疼人的。”
阮琨宁见他如此,不由得轻轻的叹一口气,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袖,皇帝盯着她,神色莫测,倒也没有闪躲。
她低声劝慰道:“我同他们都没有见过,哪里有什么会不会疼人的?还不是为着你?”
“我心领了,”皇帝把手里头的帕子扔回桌上,话说的客气,面色却难看了起来:“能叫你这般费心,委实是感激不尽。”
阮琨宁被他的几句话堵得有点恼,心里头又有一点委屈,急道:“你有什么话便直接同我说便是了,做什么这般Yin阳怪气,没得叫人听了心里难受。”
“我才说了几句呢?你便不高兴了,说是为了我,可是这一番为我的情意,也太过浅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