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问道:“那威猛大将军,莫非是潘福团不成?”
那公公呆了一呆,仍旧浅浅一笑:“听闻威猛大将军姓潘名晓。”
潘晓!潘福团!
一股子邪火登时窜上心头,潘小桃将那圣旨又使劲儿攥了攥,气得肺腑直要崩裂。
那小子的亲娘害得她没了娘亲,又去了王家做了苦命的童养媳,好容易嫁了长生哥哥,好日子没过上几天,长生哥哥便又因着那女人之故,失了性命。
如今她好容易下定决心,准备寡妇再嫁,眼看着婚期将至,里屋的针线筐里,还放着将要完工的红盖头,然则横空一道霹雳,她竟又要因着那恶毒女人儿子的缘故,要去宫中做甚个宝林。
潘小桃怒目圆瞪,高挑了眉梢怒声道:“我是独生女,不曾有什么弟弟,小公公定是弄错了,或是圣上弄错了,这宝林,我定然不去做的。”环视了屋中一圈:“明日便是我的好日子,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哪能再许配他人,去做什么宝林?”
那公公眼见潘小桃冷眉横对,将那圣旨竟是随意扔在了桌子上,想起来时圣上的嘱咐,于是转头吩咐道:“来人,请贵人上路。”转过身对着潘小桃谦然一笑:“皇命在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贵人体谅。”
语气颇为客气,然则那张脸上,却有着不容推辞的清冷。
☆、第062章
“圣上呢?”
高阶之上,叶明海满容肃穆,面色冷峻地正低声喝问一个,弓腰弯背,满面诺诺的小太监。
小太监瞧起来是怕极了面前的这位身着官袍的大人,忙道:“回太傅的话,圣上昨夜歇在了云妃娘娘那里,如今还不曾起身。”
叶明海听得这话,面上立时显出怒色来,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掌攥在一处,却见上面青筋条条,时不时有轻微的关节响声细细传来。
那小太监情不自禁地将头垂得更低了。
叶明海不愿迁怒这小太监,遂摆摆手,叹了气道:“你且先去吧!”
瞧着小太监逃也似的急速而去,叶明海想起这历尽艰辛,才夺了来的东南四州,再想起那安于高榻,醉卧温柔乡的圣上,不禁连声叹气。
这才称帝过久,那人便开始沉迷女色,流连歌舞心境难返。想起那远在京都,如今还好生活着的仇人,叶明海不禁心生恼恨起来。
他当初也是瞎了眼,病急乱投医,竟是不曾看出,这姜昀竟是个这等货色,好容易联络了军队,如今小朝廷稍显起色,那人便开始得意,开始享受起来了。
初冬的寒风接连不断席卷而来,叶明海只觉面上针刺般疼痛,微闭了眼睛,好久才重重叹了口气。下得台阶,刚出了南五门,远远便见得宋全带着一个粉衣女子,正往宫廷内院走去。
这又是哪里寻来的妖媚女子?
叶明海不禁腹中生了怒意,这个宋全,每日里净是引着圣上不学好,那个迷得圣上接连三日不早朝的云妃娘娘,便是这个阉人从市井里头带进宫门的。
宋全老远便瞧见了好似冰山冷水的当朝太傅,想起私底下圣上同他絮叨的,不禁带了得意的颜色,唇角稍稍勾起,露出讥讽的笑来。
这人只是一味的逼迫圣上勤奋向上,却不知圣上那里早已是对他怨声载道。为人臣子,却总摆出一副严父的模样,这人便是个忠臣,只怕也是个活不长的。
心里这般想着,宋全哪里还会惧怕叶明海,又自觉盛宠优渥,丝毫不将这个手握重权的太傅看在眼里高高抬着头,只是走近了,才扯起嗓子尖声笑道:
“呦,这不是太傅大人吗?”故意往叶明海身后张望了两眼:“圣人不肯见太傅?”嗤嗤笑了两声:“依着咱家的意思,太傅倒不如寻得几个貌美女子在家里头,这般如此,太傅才能体会了圣上的难处。做臣子的,这体恤圣意,不本就是职责所在嘛!”
叶明海只瞧见宋全的这张脸就要生气,再瞧见他目中无人,放肆狂妄,那便是气上加气,如今又被这阉人奚落一番,这气就自然而言的更多了一层。待要发火,忽听一个纤细的女子声音惊诧的喊道:“叶郎中?”
叶郎中?这个称呼……叶明海定睛一看,这粉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潘小桃,不禁又惊又喜:“是小桃啊?可是许久不见,你可还好?”问罢却又疑惑上头:“我听潘将军说,你如今在琼县,生活安宁平和,还说等着战事稍减,便去瞧你,怎如今你却来了这皇宫?”睨了宋全一眼:“想你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可不要同那些子谄媚惑主的贼人搅和在了一处。”
潘小桃虽是不知这二人之间究竟生出了甚个怨仇,可她对这个,强行带了她走,并叫御林军推搡了锦娘的阉人毫无好感,听见叶明海这般说,便顺口接道:“叶郎中莫要担忧,我自不会同那些子全无心肝,连个孩子也欺负的人生出友谊来的。”
宋全自是知道,这女子虽说也是貌美如花,可同云妃娘娘的华容月色相较起来,却好似萤火对明月。又兼之他是知道的,圣上叫他带了这女子入宫的根本缘由是为何故,故而他压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