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家站在脚跟才是正经,故而,莲花来家里找了柳芽几回,柳芽都拒绝了。
今日,也是邱山从镇上做工回来,邱山娘休息一天,逢着邱山和村子里人在树下闲扯,柳芽拗不过莲花软磨硬泡,才来这边坐会儿,待会就要回了。
邱艳给她们倒了水,回屋里,将邱老爹存的糖和花生拿出来,糖是念着沈芸诺来,邱老爹买来放着的,天热,有些划掉了,不过莲花高兴得很,剥了个放嘴里,含糊道,“艳儿真是厚此薄彼,我来这么多回了,也没吃过她一个糖,柳芽一来,把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听她Yin阳怪气,邱艳作势要把桌上的花生和糖收回去,伸出手,急忙被莲花拦了下来,“好了,我瞎说的,艳儿别生气,柳芽好些日子没出过门了,难得今日得空,我们好好说说话,顺便,吃点东西。”邱老爹对邱艳素来大方,屋里的零嘴没断过,夏日还好,到了冬天,糕点,糖,瓜子,花生,应有尽有,莲花最喜欢往邱家跑,不无这个原因。
“珠花一家搬出去了,早上搬出去,下午就来村里找人说是要修葺屋子呢,没见过谁家脸皮有他们厚的?”刘家搬出村大家都同意,里正收了卫家好处也无能为力,说到这个,莲花又道,“你们没瞧见珠花娘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不像是被撵出村的,更像那种考中秀才衣锦还乡的,别提多神气了,我出门的时候,珠花爹来我家,说请我爹和哥帮他们起屋子,我爹没答应。”
因着偷粮食一事儿,李氏算是把村里人得罪完了,谁还愿意帮他们起屋子?莲花咀嚼两下口里的糖,咽下,又拿另一颗,说起里正来,“里正不是护着珠花娘吗?昨天傍晚,我娘从地里回来,瞧见里正拎着东西去邱家族长家,估计知道昨日事情他有失公允,上门向邱家族长解释的。”里正在那个位子几十年了,如果不是后边的邱家人,凭着他的做派,早就当不成里正了,昨日的事情,传出去,不仅丢里正的脸,整个邱家的名声也被连累了,里正不是傻子当然先拉拢族长,之后再挨家挨户解释。
邱艳刚开始就猜着了,小事儿就算了,这种大事儿,族里不会退步的,里正做错了,自然要想法子弥补,并未觉得有什么,说起公允,邱家族里那些人,谁都不比谁好多少,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了。
“对了艳儿,你三伯母怎么回事?之前就见她和珠花娘走得近,今日,更是怂恿你三伯和堂哥去帮刘家起屋子,为着这事儿,你二伯母还去你三伯母家闹了回,说她吃里扒外呢。”莲花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何氏在她记忆里不是那种七窍玲珑,可也不会分不清好坏。
邱艳一怔,摇了摇头,心思一转,突然又明白过来,上回莲花和她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何氏和温氏心里多少有些忌惮肖氏,菜地那会,肖氏和李氏算互相记恨上了,何氏还与李氏走动,不是惹肖氏站在门口骂她吗?
何氏肖氏温氏不和,可当着外人,大家还是关系不错的妯娌,这回,何氏公然站在李氏一边,分明是将肖氏彻底得罪了,想到前些日子,何氏过来求沈聪帮忙的事儿,她大概明白了,何仁欠债的赌场就是卫洪在的赌场,何氏巴结讨好李氏,也是为了何家人,就是不知道李氏小肚鸡肠的性子,会不会帮她说话。
邱艳将自己的猜想和莲花说了,从小到大,三人皆没什么秘密,家里的烂摊子事都会互相诉苦,邱艳没多想,没想到旁边的柳芽开口,“珠花娘该是帮你三伯母了,听说何家那边刚开始琢磨着卖两间屋子出去,后来,有人上门问,何家矢口否认,该是珠花娘在卫洪跟前说了好话,何家那笔钱不着急还。”
见柳芽知道这么多,莲花茅塞顿开,拉着柳芽,“不行,我还以为你嫁了人,脑子里都收邱山哥,没想着你还打听到这么多事,你和我们说说,还有什么,对了,你嫁去邱家过得怎么样,邱山哥的娘有没有欺负你,一并和我们说说。”
柳芽面红耳赤,邱山娘对她比不上自己亲娘,可也是不错了,而且,什么事儿邱山都向着她,没什么值得抱怨的,看她面色泛红,莲花啧啧两声,“果真嫁人了,许多事儿都藏在心里不与我们说了,真是叫人伤心。”
沈芸诺听她们说,也不插话,嘴角一直挂着笑,看得出来,很是高兴。
傍晚,沈聪从地里回来,让沈芸诺在这边住两天,他明天要去镇上,晚上赶不回来了,邱老爹腿不怎么疼了,可邱艳极为重视,让他在家待几日,田地的事儿不着急,邱老爹无法,让邱艳送沈聪出门,指明送到村外。
邱艳没有多想,叫上沈芸诺一起,沈芸诺捂着肚子去了茅厕,邱艳还以为沈芸诺肚子不舒服,瞥见她嘴角的笑才反应过来,一时,胀得脸色通红,回过头,沈聪已经走出去了,邱艳咬咬牙,追了上去。
夕阳的余晖落在沈聪肩头,仿若罩了层柔光,树上,鸟儿归巢,从窝里探出个脑袋,好奇的望着二人。
“这两天好在有你,对了,你怎么会认识山里的草药?”沈聪整日不是赌场就是家,家里没种地,邱艳眼中,以为他五谷不分,不想,草药都认识。
沈聪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