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和王家姑娘定亲了,也许年内就要请王爷吃喜酒,王爷可要准备好贺礼。明年开春……我们还是回江南吧——”
说到这她顿住,转向方初征询意见。
见方初含笑点头,她接着道:“江南的春天最美,‘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一定不能错过。春雨绵绵的时候,在水上泛舟那才美呢,心情都雾蒙蒙的……”
睿明郡王眼睛越瞪越大,本来想等她自己停下的,结果发现:若不阻止她,她恐怕会一直这么说下去。
虽然他觉得她说的挺有意思,他听着怪有趣的,但这不是聊天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绷不住或低头或扭头闷笑了,他也成了笑话的中心,因此他急忙道:“等等,等等!”
清哑如他所愿停下,停下等等。
睿明郡王深吸一口气,笑问:“本王听闻,织女最安静寡言,刚才为何……如此的——呃——如此的健谈?”
清哑又沉默,好一会才看着他道:“民妇也不知道。刚才和王爷说着说着,就变话唠了。民妇是想主动交代,省得王爷问着累。”
那些话她说得很轻松,因为她想家了,想小儿子和女儿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他们也知道不该笑,无奈根本忍不住,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就像点燃的炮仗,一个接连一个炸开,“噼里啪啦”响成一串。
睿明郡王心儿颤抖,对清哑道:“你……”
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有这么好笑吗?”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不高不低,如奇峰突起,从一片笑声中凸显而出,带着凛然威严,威压沉沉。
众人慢慢收起笑声,看向声音来处。
原来是睿明王妃。
仁亲王也笑的,这时见不好,忙就要开口打圆场,把这一节尴尬混过去;方初也凝神戒备,就听睿明王妃对清哑道:“织女想说,王爷是话唠?”她神情端肃,再不复之前的温婉。
清哑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面上,她静静地看着王妃不语。
比起严未央的强势反击,她很平静。
这是她的专长。
安安静静的,就什么都妥了。
不好应对的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沉默是金。
她不说话,方初不能看着王妃压制妻子。
他在人情规矩上很通达,但他有底线,若让他任凭妻子被羞辱明哲保身那万万不行,这不仅涉及男人尊严,还涉及方家和郭家的声望。若对方实在惹不起,可以先吞下这口气以后再“报答”;可方初不认为睿明郡王有什么惹不起的,所以没等以后,直接就现场报答了。他也没想到请几个人为清哑助兴,却将王妃刁难清哑的行为推动、发展成一场盛会,打得郡王和王妃太狠了。
睿明郡王发难,可以说在他意料之中。
要奉北?可以。
只要不涉清哑,他就无所谓。
退一步,就当全了皇家脸面。
方家不缺奉北那地的行商权,或者说,方家不缺那点利益。没有奉北,他一样有信心壮大小方氏,带动大方氏和郭家。
可是睿明郡王缠着清哑反复问是什么意思?
清哑回应特殊了些,再次丢脸那也是他自找的。
方初让也让了,退也退了,对方还不肯罢休,那他也不会退缩。今日在场这么多人,事情来龙去脉众人都清楚,闹开了睿明郡王只会更丢脸,且失人心,闹大了还会受皇上谴责。
龚大人、崔嵋也皱眉——本来是要替双方转圜的,结果越闹越僵。平心而论,他们觉得方初刚才退让已经给了睿明郡王很大脸面和台阶,这样委曲求全,郡王夫妇还要找茬,实在太过分。
方初站起来,对睿明郡王拱手道:“王爷可还有吩咐?若无吩咐,小人就要告退了。外面天已经黑了呢。”
他神情凛然不屈,竟将睿明王妃视若无物。
崔嵋也把脸一沉,道:“是该散了。表兄还要去仁王府接小伯爷吧?”——隐晦地提醒睿明郡王,方无适现在是伯爷了。
方初点头道:“是。回家还要吃药呢。”
龚大人等都站起来,目光炯炯地注视前方。
睿明王妃瞬间心提到嗓子眼,看向王爷。
睿明郡王玩味地看着方初,方初那决然无惧的态度很刺眼,似乎之前对他的妥协和退让是因为懒得同他争,愿意让,而不是迫于他的身份和权势不得不退让;现在,他惹恼了方初,方初不愿再让了,所以便不让了,这个认知让睿明郡王愤怒飙升。
他眯起眼睛,扫一圈下面众人。
这一看,心下一沉——他犯了众怒!
他呵呵笑着站起来,道:“刚才是本王一时好奇失态,多问了织女几句。织女回答也风趣,倒把本王噎得无话可回。王妃就别较真了,本王在家就是话唠,王妃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