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负气的郁闷。
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白害我听了他那些喝了符水之后肯静下心来学习打理生意的变化还暗自替他高兴了一番,结果还是江山易改,本难移。
“二爷,可有事?”
莞尔一笑,我停住脚步。
“呃……事情嘛,还真没有。不过爷和你很有眼缘啊,我看你第一眼就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柔软的嘴唇扯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迷人。
云征月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锦衣,黑发束在金冠里,又长长的在脑后垂荡下来。宛然一个翩翩佳公子,比我当初在船上初见他时的英伟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概是潜心生意之后身上稚气褪去,多了一层成熟男人韵味的缘故。
我看着他,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
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新人。
微妙的眼神,在彼此之间交流。
末了,我收起对他的注视。
“之前二爷病时,海棠曾经在爷床边看过一眼。兴许是那时候爷昏昏沉沉的把海棠的样子给记住了。海棠还有账目要去总管那边拿,如果没什?事情的话就先走了。”
“诶,你真走啊。喂!你叫海棠是吗?喂喂!”
云征月在后面叫着我。喊了数声,却又说不出任何可以让我留下的理由。
我不回头的向前走,侧目一瞥,却发现,远远的,那一身火红的男人正手握账册和身边一脸惋惜的总管一齐遥望着我。
此时,寒风起,将我凌乱的长发吹得满面乱舞。
真是奇怪的角度,奇怪的关系,奇怪的三个人……
第89章 忘情
逃命似的飞奔离开现场,等回到屋里双臂扶着桌子站定,只觉五脏六腑竟无一处不痛。什?时候我也是个有心有肝的人了,竟然会被那两个家伙影响的那?深。
愣愣的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半晌,原本嘴角拉扯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到最后却只是极为苦涩的向上扬了扬,变成了难看的哭相。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了,怎?会觉得那?痛。难忍到我几乎想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然后用被子蒙住大哭一场。
云鹤影、云征月,这两个名字我本该潇洒的忘记的。
对于一个海贼来说,有些事情真想得到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努力争取。如果不想要,就要勇敢的当做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却优柔寡断了……
怕要了找苦恼,怕不要睡不着。我到底是个什?破烂玩意。
“海棠丫头,你……”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织娘一手拈着巾子一手拎着篮子正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进来找我,却对上我披头散发欲哭不能的死人模样。说到一半的话语顿时噎住,而后秀眉竖起横眉冷目的对着我骂了一句。
“你这丫头要作死啊,怎?就这幅德行了?谁惹着你了,不就是被爷赶回来了?,有什?大不了的。虽然没扶上去好歹也不愁吃喝,伤心个什?劲儿啊。这不是还有我呢?,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粥喝。”
瞧,女人的逻辑就是这?单纯。她们总觉得一个女人的喜怒哀乐都会和另一个男人有关,由他来掌控她的喜悲,决定她的生死。
开心了,就是爷儿又赏赐宠爱了。
不开心了,就是被爷们冷落了,不欢喜了。
织娘不知道三个月过去后我就会和宁越冬离开这件事,还以为我是不知怎?得罪了云鹤影,被打回冷了而已。
然而本就是这?刺耳浅的逻辑,对着我这样一个怪异独立的女子说出来。非但没有被强烈反驳,反而一听到她张口,我的眼泪就开始哗哗的掉。
哦,织娘。我的织娘。
不管别人把我看得多?的卑微,多?的下贱,我至少还有个织娘。
☆☆☆
喝着碗里煮的又浓又稠的白粥,任凭织娘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站在我身后为我梳头编麻花辫。我轻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酱瓜,只觉得一切都恢复平静进而无比静谧美好。
活动方便的布衣裳,一条而毫无娇弱美感的麻花辫,我仿佛又回到了鬼王号上。那个时候我过的不算好,但是至少自由,有一群兄弟叔叔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还有九叔可以惦念。
现在呢,我本来有好多新的东西可以拥有,却又失去了。一切都那?的像做梦,是到了梦该醒的时候了。
“诶,你知道吗?二少爷的未婚妻再过些日子就该过来小住了。”
织娘握着我的发尾轻轻的用一把白玉小梳梳理着,一边试图说些闲话八卦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看起来不是那?的伤心。
“哦……是?。”
心里蓦地抽痛了一下,我不自在的应了一声。脑袋里却懵懵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反应。
宁凌夏,我这辈子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