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问,“母妃,这对父王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他爹刀山血海的出去打仗,他外家来当细作挖墙角打探消息……大郎真是气死了!
“现下无妨,将来就是话柄。”谢莫如道,“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只是将此事利害告诉你。你父王南下,这般为朝廷尽忠,便是有话柄,他自身行的正,自然百邪不侵。你好生劝一劝你母亲,叫她安稳些,这事你父王还不知道,但他回来,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别叫他回来再生气。”
嫡母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大郎只有满心感激的。
大郎过去把苏家事同母亲说了,苏侧妃还只不信的,一味再叫大郎出去打听,又叫大郎去托关系,莫使苏父苏母在狱中受苦。大郎气得头晕,道,“这事倘不是十拿九稳,我如何会来与母亲说!别的事能去走人情托关系,有害江山的事,如何能去说情?母亲想一想,倘真叫反贼把事做成,儿子还在不在都得两说!母亲为父王侧妃,这些年,何等安稳日子,此事府里尚不知情,倘叫人知道,母亲如何立足?外祖母倘真是个清白的,别人冤枉不了苏家。倘苏家与反贼有瓜葛,那苏家当初有没有想过母亲与我,母亲是入了穆家的门,我也是姓穆的!这江山是穆家的江山!父王在不在府中,凡事自有母妃做主,母亲便是听到什么风声,也当与母妃私下说清楚,如何要去暗中打探,行此鬼祟之道!”
苏侧妃已是肝肠寸断,外加肝胆俱裂。肝肠寸断是的担心娘家,肝胆俱裂是的担心自己,苏侧妃是满肚子苦楚说不出口。当初,当初她过去试探,不也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么?
只是,这想头,她敢想,却是再不敢说的!
苏侧妃百般心绪难以言明,又见儿子半点儿不理解自己苦衷,只得掩面哭道,“王妃何尝会将府中事与我商议,我若明说,只怕王妃嗔我事多。”
这话蠢的……大郎头晕目眩,道,“母妃特意叮嘱我过来好生劝一劝母亲,母亲你说的又是什么话。母亲你就是出门少,也当知道外头的事,大伯家的桐堂兄如何,我又如何?我虽不是母妃生的,可母妃待我又哪里不好?难不成,就因母妃是嫡母,这好就当是理所当然的么?母亲不看别人,就是看着我,也当对母妃心存感激才是。”
苏侧妃直接病了。
好在,闽王府不缺医药,既不舒坦,延医问药就是。
大郎给他母亲气得好几天不舒坦,不过,他年岁渐长,也不是苏侧妃那样动不动就病的人。且经此事,大郎愈发注意自己言行,谢莫如看他稳重,就准备把大郎二郎三郎都挪到前院起居,苏侧妃病病歪歪的,谢莫如也不会因她耽搁。大郎几人有了新院子,因苏侧妃病着,谢莫如干脆把五郎也从苏侧妃院里挪了出来。
俩儿子突然都不在身边儿了,要搁个心理脆弱的,趁势也就一病死了,苏侧妃不一样,甭看她时不时的爱病一病,突然俩儿子叫谢莫如挪走,她却是挣扎着渐渐好了起来。
好在,苏侧妃在病中也想明白了,娘家她是无能为力了,且,娘家这事儿,还多多少少牵连到她,及至病好,她就去梧桐院认罪悔过去了。谢莫如也没怎么着她,倒是苏妃,很识趣的请了尊菩萨到屋里,自此吃斋念佛起来。苏侧妃歇了心,府里内院顿时清净不少。
于徐二位侧妃多多少少也窥到了些内情,只是,如何敢在这当头多嘴,更不敢对苏妃落井下石啥的,就是她们自己,也倍加谨言慎行,对娘家更是时时约束,勿使娘家拖后腿。
及至三月中,太子还朝。
相对于当年太子大作排场代天子行赏江南的气派,如今太子归来,颇有些灰头土脸。倒不是朝廷有意冷落太子,亦非太子在江南疏失之事,只是,如今江南半壁沦陷,一日国土未复,穆元帝也没什么心情在排场上做文章。
好在,伴随着太子还朝,继而就有五皇子与永安侯的捷报递上,当然,俩人递的不是同一件事。永安侯这里是自陕地平安接应太子不说,遇上过去追缫太子的靖安军队,斩首五千余人,未做纠缠,命次子李宇护送太子还朝。这是永安侯点清战果,方具折以奏朝廷。
五皇子的捷报是另一件事,趁湖广军过去抢劫太子的时候,赣地暴发农民起义,五皇子趁机夺回了赣地,这就不只是斩首多少人的事了,直接就是收复失地啊!
两封捷报送一前一后送至帝都,穆元帝大喜,直道,“闽王与永安未负朕望!”
就是满朝文武也纷纷觉着,收复江山有望了!
于是,马屁如chao涌。
相较之下,从前一向锦绣繁华的东宫,反是蓦得冷清起来。
☆、第266章 交锋之东宫
太子回帝都,虽然无甚排场,但储君归来,总是一件大事。
起码,满朝上下就都放下心来。
不论是对太子满意还是不满意的,都清楚,储君身份不同寻常,倘在江南真有个磕碰的,就是朝廷的耻辱了。如今,太子回来了,本身也代表了江南的局面没有想像中的艰难。
其实,离帝都不过一载有余,但,这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