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女婿,立场偏颇,五儿子是举荐南安侯的,又一向主张召太子还朝,三儿子倒是中立,可三儿子那温文的性子,穆元帝又不放心。至于六儿子,还在山沟里做长工呢,穆元帝根本没考虑过他。
儿子不行,穆元帝便在大臣里选了。
还真给穆元帝选出个极恰当的人选:永安侯。
永安侯,诸皇子的姑丈。论辈份,还是南安侯的表姐夫。且永安侯两子皆在南安帐下听用,太子对这位姑丈也很尊重,穆元帝就琢磨着,自己写封手谕,命永安侯南下,调解一二。
这是穆元帝不愿失去阵前大将——南安侯,更不愿令太子威望受损的,所想出来的唯一的万全之策的。
穆元帝殷切的对自己的妹夫交待一番,你说把永安侯给难的,他倒不是怕辛苦,就怕自己没本事劝动太子与南安侯让步啊!
文康长公主知道她哥给她家驸马派的差使也颇为郁闷,这叫啥差使啊,太子与南安侯,都是硬茬子,就她家驸马,素来不与人红脸争执的,能做得了这俩硬茬子的和事老?
文康长公主当下就要进宫找她哥评理,永安侯却是拉住了她,道,“正好,我也不放心阿宇,顺带瞧瞧他去。”
说到二儿子,文康长公主颇是后悔,要早知江南这一团乱麻,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叫儿子去,文康长公主道,“可得叫阿宇留心些。战场上刀枪无眼的。”其实,长公主很想让二儿子回帝都,偏生正打仗的时候,再说不出这种话的。只得多派几个家将,让儿子小心了。
“我晓得。”
穆元帝此举,出乎多少人意料。
五皇子都担心,“不知姑丈能不能劝得住。”
谢莫如闭口不言,五皇子偏生喜欢听妻子的意见,问她,“你说这法子成不成?”
“我说的话,怕是不大中听。”
“无妨,屋里又没别人。”他们是喜欢说私房话的一对夫妻,基本上说朝中事时,房间不留人,就是为了畅所欲言。
五皇子竖起耳朵等着听他媳妇的点评呢,谢莫如便说了,她说起古来,“据说当年前朝明月公主过逝后,先帝意欲起兵,原本都商量好了要竖反旗,结果头一天晚上,先帝十分犹豫,拿不定主意了。程太后知晓此事,啪啪给了先帝俩耳光,先帝当即不再犹豫,打出旗号,正式造反,之后数年兵戈,立国东穆。”
五皇子因一向孝顺他爹,一时没明白他妻子的意思,问,“你是说,靖江要起兵?”
真是笨~谢莫如曲指敲他脑门儿,道,“陛下无福啊,要是像先帝一样有程太后这样的母亲,两巴掌下去,陛下就不会做将相和的梦了。”
五皇子对于他妻子刻薄也是没法子没法子的,不过,五皇子也觉着,他爹这法子大概不会管用的。五皇子道,“在外可别说这话,父皇也是想大家都好的。”
“自先帝起,老穆家的人便都有些优柔寡断的毛病,骨子里带出来的,实难医治。”
五皇子连忙道,“要哪天我也这样,你就敲我一下。”
谢莫如再敲他一回,笑问,“这样?”
五皇子攥住她手,“再敲就出包了。”
“胡说,我又没用力。”
五皇子突然喷笑,笑一阵方道,“上回你把六弟摔到地上去,我的妈呀,大哥好几天看我的眼色都诡异极了,我猜他是庆幸先时没太得罪你,不然给你揍了,脸也丢大了。”
“六皇子那就是个怂包,看他走路,脚底虚浮,就知没什么功夫。大皇子甭看脑子不大灵光,功夫不错,我只会不多的几个招式,不过,大皇子肯定不是行云的对手。”谢莫如道,“你说,大皇子怎么这般信紫姑呢?”
“这也不稀奇,外头都说你信佛家呢。”
“文休法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何况,我与大师向来不论佛法的。”谢莫如道,“这什么紫姑,自来不算正神,都是些游僧散道的勾当。大皇子便是信教,三清神仙不比啥紫姑的更有道法么。”
“谁知道,据大哥说,紫姑灵的了不得。”
“我也听大嫂说过,她在家也时时拜紫姑。”
俩人说一回紫姑,五皇子又道,“还有件事,我也是刚知道,大哥给他家侧妃的岳父活动去了蜀中做巡抚。”
“哪位侧妃?”
“就是李侧妃。”五皇子想起来了,“就是余家那位姑娘的婆家。”
“阿瑶的夫家。”余瑶按理比谢莫如长一辈,因她年岁小,谢莫如又是王妃,时而就直呼姓名了,谢莫如道,“咱们去闽地前,李大人是洛阳知府,如今升至蜀中巡抚,可见大皇子颇得用心哪。”
谢莫如道,“去蜀中,无非就是意在薛帝师罢了。”
“我也这样想,可薛帝师早便归隐青城山了,当年父皇立储,想请薛帝师来朝,薛帝师都说身子不佳婉拒了。李巡抚怕也没这么大的本事,笼络住薛帝师吧。”
“现下这些官员,相比薛帝师当年搅动风云,不过后生晚辈。谈什么笼络,能给薛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