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做主,而非不懂装懂,更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太子登时给气个好歹,怒喝,“你放肆!”
五皇子冷脸不语,却是将下巴微抬,明显不服。
穆元帝啪的一掌拍在案间,太子立刻转了颜色,躬身道,“父皇息怒,五弟近来怕是担心江南担心的狠了,他也是心系朝廷。儿臣做兄长的,与弟弟拌几句嘴,也是就事论事。就是在朝中,同一事,朝臣们也常有分歧。”
五皇子平日里也挺会说些暖心话,这会儿见着太子一幅好兄长模样,不由心下发堵,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穆元帝见他臭脸的模样,道,“有话就不会好好说,知道的说你担心太子安危,担心江南局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东宫不敬!东宫是君,你是臣!东宫是兄,你是弟!这点道理,还要朕教你么?”
四皇子推推五皇子,五皇子过去给太子行一礼赔罪,太子双手扶住五皇子的胳膊,笑的和煦,道,“这是做甚,五弟,咱们至亲兄弟,孤知道你是担心二哥。你只管放心,江南之事,关乎国运,正因如此,二哥才要去江南看一看,让天下百姓安心。”
五皇子抿紧唇角,什么都没说,只是道,“我累了,先告退。”
穆元帝又要拍桌子,太子先一步道,“那五弟就去歇一歇吧。”待五皇子走了,太子方劝他爹道,“五弟还年轻,一时性子上来罢了,待回家冷静一二,明儿就明白了,必来与父皇请罪。”
穆元帝道,“平时看他懂事,说犯性子就犯性子。”
太子笑,“年轻人,哪个没性子,五弟这已是好的了。”
四皇子顺着太子的话替五皇子说好话,道,“是啊,父皇,五弟就是爱较真,五弟心是不差的。”
三皇子笑,“五弟一向性子直率,且又在君父面前,一时心急,方失了礼数。”
连太子都不会说五皇子的不是,大皇子虽想添油加醋,到底忍了,也顺着弟弟们的话,劝了父亲几句。穆元帝倒也罢了。
倒是谢莫如,未料到五皇子去了一趟宫里,就把穆元帝和太子双重给得罪了。五皇子回府时仍是气愤难平,道,“太子只当我有私心,我劝他不去江南还不是为他着想,万一去了有个好歹,要怎么着?”
一听这话,谢莫如不问原由也能猜出是个什么因果了。谢莫如递了盏凉茶给五皇子,道,“昔年刘太公被项羽所擒,项羽要烹太公,刘邦答,分吾一杯羹。”
五皇子茶端在半空,望着他媳妇,一时噎住了。
谢莫如道,“最坏不过如此。”
谢莫如忽然有些不能理解五皇子的想法,问,“殿下生什么气?您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已尽本分。”
五皇子长声一叹,“太子有个好歹,朝廷丢不起这个人哪。”
“太子既去,朝廷怎能不做好护卫。再者,南安侯与吴国公都在江南,他们宁可自己有个好歹,也不能叫太子出事。”谢莫如道,“殿下杞人忧天了。”
五皇子道,“我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
谢莫如问,“陛下说什么了?”
“父皇训了我一通。”五皇子面儿上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太子是君,殿下是臣。太子是兄,殿下是弟。陛下自然会斥责殿下。”
五皇子见鬼一般望向谢莫如,谢莫如问,“陛下是如何斥责殿下的?”
握着茶盏的手抖了一抖,五皇子道,“就,就是你这样说的。”
“陛下真是慈父心肠。”谢莫如感叹一句,要不说是人都有可取之处呢。如穆元帝,在父亲的位子上就做得不错。谢莫如道,“殿下想想,陛下可是糊涂人?殿下想到的,陛下自然也能想到。陛下对皇子们一向看重,殿下所忧虑之事,陛下肯定虑在前头了。”
“让堂堂储君下江南,这难道不是昏招?”
“正因太子想去,陛下才会让他去的。”谢莫如道,“以后,这江山万年,到底是太子的。对靖江的处置,从一开始,陛下采纳的就是东宫系的建议。或者,陛下是想煅练太子也说不定。”
“父皇怎么会同意……”
“吴国公赵国公都出身江南,倘不给江南系官员建功的机会,他们怎肯在靖平靖江王的事情上出力?不然,为何任吴国公为南安侯副手?南安侯能这么快掌控江南,与吴国公的配合有很大关系。”谢莫如道,“陛下让太子去江南,就是让太子到江南看一看。”
“看江南系?”
“对。用时当用,防时当防。官场中讲究同科同僚同乡同年,但朝廷自来忌讳结党,江南与他处不同,陛下不笼络着他们,他们就会被靖江王笼络去。太子妃焉何会出自吴家?殿下只管宽心,陛下心里明镜一般,太子不会在江南出事的。”谢莫如道,“有南安侯在,江南也不会出事。”
五皇子这会儿早把太子之事抛诸脑后了,认真请教他妻子,“那我这天天去朝中劝太子劝父皇,岂不是办了件大大的蠢事?”这事儿,还是他媳妇叫他去办的。何况,“你以前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