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谢尚书已是知足。路是自己走的,谢莫如把机会给了族人,倘他们终是无所作为,谢尚书也只会怪子弟无能,怪不到别人头上。
祖孙二人说了些话,辞过谢莫如,谢尚书又去辞五皇子。
五皇子谢莫如这对夫妻的套路很像,先是叙过感情,再说正事。谢尚书私与五皇子道,“待半月后,殿下再上表海港之事。”
五皇子知道太丈人这是要先去帮他疏通关系,道,“我远在藩地,有劳老大夫替我向父皇禀明此间之事了。”
“殿下何需如此客套。”谢尚书摆摆手,“要是在民间,咱们是至亲。”
五皇子也是多年当差历练之人,在闽地更是大有长进,真切道,“民间不民间的,原就是至亲。”
谢尚书听此话倒也舒坦,一笑,“殿下说的是,老臣拘泥了。”
谢莫如太会做人,哪怕少时与家族关系冷淡,但谢莫如在嫁给五皇子后却是不紧不慢不声不响的抓住了家族这根线。在谢尚书面前,连谢莫忧的事也不计较,对族中子弟亦各有安排……凭哪一点,谢尚书也得办好谢莫如交待的事哪。
谢尚书就这么带着对大皇子遇刺的结案报告以及谢莫如的交待,回了帝都城。与此同时,段四海的使者也来到了闽安城。
☆、第210章 召见
宁致远是以商人身份到达闽安城的,江行云设宴以待,黄悦陪着宁致远在闽安城好生逛了逛,宁致远道,“闽地的Jing气神不一样了呀。”
黄悦笑,“王爷颇有利民之策,说句实在话,闽地虽穷困些,官员较其他地方却格外清廉,在这里做生意,较别的地方舒坦。”
“倒没听说闽王减税赋。”宁致远虽在海上,也是消息灵通之人哪。
“税还是一样,但只要没有乱税杂捐的,宁可明明白白的交些税钱做生意。”黄悦道,“官府这里清楚,咱们小老百姓的生意就好做。”
宁致远笑,“黄掌柜还算小老百姓?”
“我家也算有些名声,可说句老实话,要周遭人都穷的饭都吃不饱,咱们跟谁做生意去。”黄悦笑。
宁致远道,“闽王志向不小。”
这话,黄悦不好答了。
黄悦负责陪着宁致远吃喝玩乐,除了黄悦准备的美人宁致远未曾动过,余者宁致远是来者不拒。江行云听闻此事后特意同谢莫如八卦了一回,“我亲自挑的绝顶美人,这姓宁的碰都不碰,莫不是个断袖。”关键是江行云对自己的眼光一向颇具信心。
谢莫如听这话道,“你怎么不猜他不能人道呢。”
“要是这样,下头一准儿报上来了。”合着江行云不是没此怀疑过,只是早将此答案排除在外了。
谢莫如对江行云挑人的眼光也比较信服,至于给宁致远准备女色的事,谢莫如不觉着如何,要宁致远真能沉溺其间,倒好对付了。谢莫如道,“可见这不是个寻常的海匪。明天让他过来,我见一见他。”
宁致远不是头一遭来闽地,闽地如今的气象的确不同了。
不过,谢莫如提早见他,倒是出乎宁致远意料之外。宁致远打死也不到是他未近女色的原因哪,他还以为闽地要晾足他七日才肯相见。当天晚上,宁致远就换了七套衣裳,才确定明早穿一袭天蓝长袍,显得文气。宁致远这般郑重,一则是谢莫如身份在这里;二则谢莫如名声在外,非但全帝都最有名,如今已远播海外,连宁致远这海匪出身的,虽是特意过来商谈事情的,也格外慎重;三则么,宁致远未与谢莫如打过交道,但江行云他见过的呀,这般难缠的女人,还只是谢莫如的手下,谢莫如的本事,可想而知。故此,宁致远格外慎重,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当天确定衣饰后,晚上宁致远还泡了澡,第二日早早起身,用过早饭,黄悦就来了。
江行云带他们过去,在路上,江行云特地道,“王妃性子极好,关爱孤寡,为人和善,只要见过王妃的,明白人没有不说她好的。”
宁致远心道,他为了成为明白人,也不能说谢王妃的不是啊。
宁致远面儿上一派诚挚,“我等孤悬海外,也听闻过王妃的仁德。”
江行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宁致远听闻过闽王这王府建的颇是破落,据说原定二十万银子的工程,那里闽王太穷,十万银子就建好了。未至王府,已远远可见青砖飞檐,气派非常,与传闻完全不符啊。待经过侍卫的安全检查,进入藩王府,宁致远都得道一声,“好气派!”
黄悦与他共乘,闻言笑道,“是啊,虽与现今人们常建的描金绘栋大不同,这飞檐半拱也极是壮阔的。”
“飞檐反宇,高堂广厦,比那些繁复绮丽的雕梁画栋更见雄伟。”宁致远再道,“这王府建的好。由屋及人,可见闽王与王妃皆是心怀宽阔之人。”
黄悦赞,“致远你好眼力。”其实他根本未见过谢莫如,但谢莫如在闽地的名声不同于在帝都的名声,于闽地,百姓们提及谢王妃,满口都是好话的。就是黄悦,虽消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