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像你眼睛。”
“原来你还是诗人呀。”
威廉敏娜爽朗地笑着,一鞭子抽在他马屁股上。阿尔伯特坐骑吃痛朝前跑,威廉敏娜一夹马腹,笑着追赶而去。
他们只花了平常一半时候就到达了河边。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可是浑身又说不出畅快舒爽。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威廉敏娜躺在柔软草地上,望着蓝天,“在我记忆里,这样无忧无虑地躺在草地上看白云,还是我十岁之前事了。你呢,阿尔伯特?”
“不好说吧。”阿尔伯特坐在她身旁,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我六岁时候被正式带入宫廷,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小心翼翼生活。”
“六岁?那么早?”
“对于权贵家孩子来说,这个年纪已不算小了。”阿尔伯特不在意道,“不过我总有离开宫廷回家时候,在家里日子就是最快乐和自由。”
“我可以想象。”威廉敏娜有些羡慕,“你父母真非常好。如果我父母还在世话,也许我母亲会是个新chao辣妈——那几乎是一定。不过我父亲肯定会是个溺爱女儿但是又古板严格人。”
“那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父母当作你父母,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无礼……”
“不,没关系。”威廉敏娜坐了起来,“我真很需要这个。”
“一对父母?”
“一个家,阿尔伯特。”威廉敏娜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阿尔伯特心里又有点蠢蠢欲动,手撑在草地上,向她靠过去。
“陛下,勋爵!”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敬礼道,“船已经准备好了!”
阿尔伯特动作定格住。威廉敏娜吃吃笑着,自己站了起来。
无辜侍卫挨了一记白眼才隐约知道为什么别侍卫都推脱着不肯过来汇报了。年轻侍卫也有点脸红。
“走吧,划船去。”
那艘还没有名字小船停靠在岸边,通体洁白,就像是用最上等雪花膏石雕琢而成似。威廉敏娜惊叹着注视着她。
“给她起个名字吧。”阿尔伯特看着她脸上惊喜,心里充盈着满足感。
威廉敏娜想了想,说:“我母亲瑞贝卡,曾经被称作弗丽雅王妃。因为她和我父亲当初为爱而结合事举轰动。他们以爱神之明来称呼她。弗丽雅……”
“爱神-弗丽雅号。”阿尔伯特摸着船舷,“好吧,就是这个了。”
清俊勋爵朝女王伸出了手,“来吧。”
威廉敏娜握着他手跳上了船。
阿尔伯特非常熟练地用船桨一撑,船滑了出去,慢悠悠飘到了河中央。威廉敏娜这个时候也拿起了船桨,跟着阿尔伯特,有样学样,努力划了起来。
船在河中央打了好几个转后,终于在威廉敏娜自嘲笑声中进入了主流,顺着水流朝下游漂去。
“其实,我们不是划船,我们是漂流吧?”丢下船桨,吃着准备好杏仁曲奇饼威廉敏娜发表着自己看法。
“漂流也没什么不好啊。”阿尔伯特干脆也放开了船桨,“我们这样人,一生里大半时光都在逆流而上,拼命争取。很是需要偶尔有点这样放松时刻。”
“只要到时候不需要我们再划回上游来。”威廉敏娜俏皮地说。
两人坐在船上,享受着初秋河上迷人风景,一路闲谈着彼此都喜欢玄幻小说。时间在这一刻变得静谧而温馨,像沾着巧克力酱饼干。
不知不觉中,船顺水漂到了河湾。这里水面宽阔,内弯处有一条小支流划分出了一块浅滩,两岸都长着茂密芦苇。此刻正是花季,黄灰色芦苇花蓬松犹如狐狸尾巴,连成一大片,随风轻摆。
小船在河心浅滩上搁浅了,可是两个人都懒得动手,而是干脆坐在船里欣赏这一片蓝天映衬下芦苇。有两只水鸟从芦苇丛中飞了起来,掠过水面,觅食而去。
威廉敏娜拂着被风吹乱头发,深深呼吸着带着水气和泥土清醒空气。
“你是对,阿尔伯特。这样‘身体不适’非常有益我身心健康。而且,”威廉敏娜慧黠一笑,“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那我一定得教会你划船了。”
“还有游泳。”
“你居然不会游泳?”阿尔伯特叫起来,“该死,船上还没有救生衣!”
“可是有你呀!”威廉敏娜嘻嘻笑起来,“放轻松点,我勋爵大人。女王是不会落水。”
她笑容是那么轻松畅快,这么洒脱表情,还是阿尔伯特第一次见到。记忆力,那个永远戒备、严肃、矜持少女,终于对他展露出了毫无防备一面。
“薇莉,你看,那里有一对红嘴鹤。”
威廉敏娜好奇地随着阿尔伯特手指方向转头望过去。一只白鸟恰好消失在了芦苇深处,水面上空空荡荡。
“真可惜……”威廉敏娜失望地转回头。
她视线落在被一个深蓝色丝绒戒指盒上。打开戒指盒里,安放着一枚钻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