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疏忽。不过您敏锐给人印象深刻。”
“我当这是赞美了。”汉斯博格微笑着。
“这当然是赞美您,阁下。”弗洛蒂说,“我是您朋友,不是敌人。”
汉斯博格慢把咖啡勺取了出阿里,然后抿了一口咖啡,“那么您背后人呢?”
“元帅也当然也是您朋友。”弗洛蒂说,“是他派我来您身边。他注意你已经很久了。”
“这真是我荣幸。”汉斯博格扬了扬眉,“那么,请允许我猜测一下。他终于要行动了?”
弗洛蒂盯着汉斯博格,说:“女王已经派遣了警察去搜寻施耐德。战争已经一触即发。元帅目前还是对女王效忠。但是当战争爆发了,元帅阁下就会作出选择。”
“那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会先主张谈判。”
“女王可是个急性子。”
“元老院要求她公开财务,那已经足够让她忙得焦头烂额了。”
汉斯博格笑了,“你们给元老院承诺了什么好处?”
“对财产保护。”弗洛蒂说,“只要保护了那些贵族自己利益,他们是不会在乎女王死活。”
“残酷。”汉斯博格轻声说,“又很可悲,不是吗?”
“这是政治,阁下。”弗洛蒂说,“安娜贝尔玩不好这副牌,那就得找个人替代她来玩。”
汉斯博格抬起眼,视线锐利地注视着对方,“那会是……”
弗洛蒂将视线转向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张相架,里面是幼年威廉敏娜和汉斯博格合影。秘书官轻柔地搂着坐在膝上金发小女孩,两人都笑得十分欢快。
汉斯博格眼神变得深邃,脸上浮现出危险气息。
“如果你们想通过掌控她而来控制帝,那你们就错了。”他低声说。
“元帅很欣赏她,阁下。”弗洛蒂说,“凯瑟琳公主和玛丽安娜公主只支持二元制君主立宪。”
“你们要求议会制君主立宪?”汉斯博格微微皱眉,“一开始就这样,胃口是不是大了点?”
“元帅认为,一蹴而就比较好。既然要革新,就要彻底点。”
“那你们为什么肯定罗克斯顿女公爵会答应?”
“她已经答应了。”弗洛蒂几分得意地笑了起来,“亲口对阿尔伯特少爷承诺。”
汉斯博格沉默了。他已经和威廉敏娜分别太久,他们只有在新年时候才能打一通视屏电话,彼此问候一番。那时间是那么短,完全没有机会聊到其他事。他其实并不知道威廉敏娜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她成熟了多少,有多少野心,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真正想法。
“我知道您对她很忠心,汉斯博格少校。”弗洛蒂说,“而且我们还知道,您也有野心,阁下。呆在这个除了黄沙就是人渣地方,每天都在战斗和生死间徘徊,并不是您理想。您是个有野心有抱负人,您是个天生政治家。而鉴于您现在所处境地,您要改变,就只有和我们合作了。”
汉斯博格把咖啡一饮而尽。
“元帅想要什么?”
弗洛蒂笑了起来,“很简单,有你加入,我们一定会进展得更加顺利,而女公爵会更加信任我们。我们希望你加入塞勒伯格家族军队,让你才干真正发挥出来。然后在将来那一天到来时候,你可以成为广大民众代言人。”
汉斯博格轻笑一声,“我可不敢确定我适合站在宣传车上拉选票。而且那份荣耀不该留给你们元帅吗?”
“不,不!”弗洛蒂摇头,“元帅阁下讨厌议会,他是个军人,阁下,他觉得比起吵架,更喜欢用枪炮来解决问题。”
“那意味着放弃相当大一部分战斗成果。”
“这您用不着担心,上校。还有阿尔伯特少爷呢。多么才华横溢年轻人呀。”
“是啊。”汉斯博格笑容里带着轻微讥讽,“我想他一定适合戴着假发坐在大圆桌前。”
弗洛蒂动了动嘴皮,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回去,“那么,阁下,您考虑结果是?请不要告诉我你还需要时间。这真是我们最缺少。”
汉斯博格靠进椅子里,跷着腿,双手十指交叉着,大拇指轻轻碰撞。
他看到了房间里那薄薄一层永远都打扫不干净灰尘,看到自己已经磨得粗糙双手。这双手曾保养得很好,用来牵着小女孩娇嫩小手,为她梳头,为她穿鞋。
他不会永远做一个秘书官,他那个时候就想。等威廉敏娜成年了,他就会请调会军部,建功立业。同样,他也不会永远呆在这荒凉地方剿匪缉毒。汉斯博格这个名字注定了是要印刻在英灵殿金英墙上。
现在,在威廉敏娜都已经决定放手一搏时候,他有什么理由不跟随她脚步呢?
他女孩已经长大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满十八岁了。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却改变不了他们两个早在当初就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命运。
当年那个小女孩在亚历山大陛下面前停了下来,回头叫了他名字,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