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之后,嘴角和下巴都是淤青。我瞧着心疼坏了,下手都不知道轻重……”薛今月同哥哥薛腾兄妹情深,薛腾是五大三粗的武将,本该配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谁料会同脾气火爆、自小习武的长公主定亲。
江妙听了,抿唇笑笑。
上辈子,她也没少听薛今月抱怨过。不过薛腾是条汉子,他武艺出众,却不会同姑娘家动手,他被长公主打伤,也不过是让着他。他们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对名副其实的欢喜冤家。
长公主自然也瞧见了后头那两位窃窃私语的小姑娘,遂走过去,看着薛今月道:“今月也在啊。”
薛今月点头,微笑道:“长公主。”
长公主颔首,之后目光落在了薛今月身旁的江妙身上。她本是生得极明媚英气的小姑娘,笑起来更是爽朗率真,招人喜欢。她的目光在江妙的身上逡视了一番,然后抬手拍了拍江妙的小肩膀,道:“妙妙都长这么大了?平时都没见你出来玩儿过。”
在场的哪个小姑娘,不想同长公主攀上一点交情?可偏生直来直去的长公主不吃那一套,所以这位看似友善的长公主,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殷勤,攀关系简直是难上加难。饶是宣王陆琉的侄女陆玲珑,也曾想着同长公主亲近一些,可长公主连半分面子都不给。如今,长公主竟然主动和江妙说话了,且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陆玲珑拧着小脸,侧头看卫宝铃,小声问道:“长公主认识江妙?”
卫宝铃摇摇头,一副也不知情的样子。虽说幼时长公主同江妙见过几次面,可那也是看在宣王陆琉的面子上,如今宣王府和镇国公府都没有往来了,按理说长公主同江妙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了。卫宝铃眉头蹙得越发紧,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是其他的小姑娘好奇,饶是江妙本人,也有些受宠若惊。都是小时候的事儿,未料长公主还记得她。不过,虽然多年没有接触,可江妙素来喜欢性子直率的姑娘,便莞尔一笑道:“也是想出来玩儿的,只是,平日里娘亲拘得紧。”
长公主笑笑,道:“也是,姑娘家出门也不方便。”她的表情很热情,比对薛今月这位小姑子还要热情,继续道,“我今儿来,是来庄子的果园摘些桔子的。你都不知道,这桔子可甜了,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去吗?”
身为大梁尊贵的长公主,要吃桔子还不简单。可有权有势的人儿,就喜欢偶尔尝试一下辛苦劳作的滋味儿,江妙身为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含着金汤匙长大,自然也明白这种感受的。她本就感兴趣,目下长公主热情想邀,当然不会拒绝。
一旁的卫宝铃看着,有些眼馋,拉着长公主的衣袖,语气娇娇道:“表姐,我也想去。”
长公主看了一眼身旁的卫宝铃,看着她干净明亮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滞,而后重新扬起笑容,道:“今儿你请了这么多客人,哪有主人缺席的道理?你若要吃桔子,待会儿摘完了,我派人送些去你的府上。”
卫宝铃有些后悔,可于情于理的确不能抛下请来的客人,只是目下见长公主这般喜欢江妙,担心极了。在卫宝铃想来,在场的这些小姑娘,个个都是想和长公主攀交情的,江妙也不例外,这回江妙有幸入得了长公主的眼,定然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讨长公主的喜欢是其次,可若是长公主在表哥的面前说些江妙的好话,让表哥注意到江妙,那可就不得了了。
卫宝铃撅了撅嘴,道:“那、那好吧。”
除却江妙之外,长公主还叫了霍璇和薛今月。这霍璇是日后的皇后,长公主的弟妹,而薛今月将是长公主的小姑子,叫上她也是于情于理的。
瞧着三人跟着长公主一道去,陆玲珑也气得心里发堵,对着卫宝铃道:“那江妙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有她的份?”
外人皆道卫宝铃和陆玲珑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可唯有卫宝铃心里清楚,若不是看在陆玲珑是陆琉的侄女份上,她哪里会搭理她?卫宝铃愤懑不已,又听陆玲珑在耳畔喋喋不休的抱怨,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登时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
卫宝铃深吸一口气,脸颊气得有些红,缓缓开口,对着陆玲珑道:“表姐喜欢妙妙,不过是因为妙妙长得招人喜欢罢了。”
方才还客客气气的叫“江姑娘”,目下长公主对江妙一热情,卫宝铃就改口跟着叫“妙妙”了。陆玲珑以为卫宝铃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这会儿听着卫宝铃的话,有些目瞪口呆。
看着陆玲珑气恼的模样,卫宝铃唇瓣勾了勾。这个蠢货,就让她和江妙作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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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山庄不但有养动物的鹿园,还有果园。仨小姑娘跟着长公主一道进了园子,抬头看去,满院的桔子,那黄澄澄的桔子,像小灯笼似的挂在树上,一派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
长公主抬手一指,说道:“这儿种的泰半是蜜桔,个儿不大,但是皮薄味甜,脉不粘瓣,食不留渣,水分也多……”说着,顺手摘了一个,剥了皮,递给了江妙,道,“你尝尝,甜不甜?”
江妙尝了一瓣,含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