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做到。
“陈桓还有个儿子吧?”
朗闵惊诧,眼中下意识浮现的警惕,又有意识压了回去。他彻底明白,自己和陈桓为什么会输了,他们根本就从未有过赢的机会。但同时,他也更加的相信,程夏能救回陈桓,只要她想。
“是。”朗闵一直紧绷的身子疲软在座椅上,“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但陈桓一直很厌恶这个儿子,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带他上屋顶。”
程夏:“你只是在犹豫而已。”
朗闵十指张开捂住脸,是,他只是在犹豫什么时候带他上屋顶而已。就算陈桓再怎么说,他是她人生的污点,要是真的完全厌恶,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身边。
陈桓所在的是B市最好的医院。
高楼大厦,楼高近百米,此刻,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朗闵一边跑,一边说道:“真的,我真的带她过来了,我们已经到B市了。”
实际上,程夏和朗闵已经到了医院底下。
“你相信我,你难道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手机那端的陈桓似乎仍旧很暴躁,显然,朗闵计划的第一项,等待的时间使她的冲动冷静,并未奏效。
程夏眼神示意,接过朗闵的手机。
手机里正在暴吼:“你别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立刻跳下去。”
应该是在跟朗闵留下盯着她的人说话。
下一句,“程夏呢?我要跟她说话。”
程夏开口:“我是程夏。”
手机那端短暂的沉默,显然,还好,陈桓没有因为惊诧而掉下楼去。
陈桓语气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说:“我在楼顶等着你,你过来跟我认个错,我就不跳下去了。”
糊弄鬼呢。
“好。”
在电梯门口。
程夏给宁一岸打电话,开了扬声器,让朗闵也能听得清楚。
是助理接的。
“喂,程夏姐,一岸哥现在在拍戏。”
朗闵按住电梯,焦急地看着程夏,“快上来。”
程夏:“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现在就接电话行吗?”
对面的小助理微一顿,“好,我现在去喊他。”
显然是宁一岸有过交代。
一分钟不到,“程夏。”
是宁一岸还粗喘着气的声音。
程夏深呼吸一口气,语带笑意,“在拍戏呢?”
“对,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戏。我听助理说,你有急事找我?”
宁一岸的声音听着很正常。
程夏浅笑:“其实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了。天哪,我居然干了这么矫情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宁一岸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一点都不矫情,以后你可以常常这么干。”
“好了,你快去拍戏吧。晚上再跟你视频。”
程夏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立时消融不见,“走吧。”
朗闵眼神暗淡,“嗯。”
暮春四月,万物生机勃勃。楼顶的风依旧凛冽。
身形单薄的陈桓一脚跨在楼外,抓着楼边缘的扶手,仿佛下一秒便能被风吹落。
她见到程夏出现,突然大笑起来,伴着诡异的笑声,是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用身体来威胁人,真是最可笑,最可悲的一件事情了。
程夏开口:“陈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吗?”
朗闵脚上前一步,想起,程夏说的,“我希望你完全配合我”,他停住了步子。
他了解陈桓比了解自己还多,当然明白自己幻想的,程夏向陈桓服软便能结束一切,只是不可能的幻想而已。
陈桓的尖笑兀然止住,难道程夏已经知道她喊她来这里的意图了吗。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可笑的正义道德观,还不是让她来到了这里?
以后,同样,因为大众一样自以为是的道德观,程夏余下的人生,都会活在她的Yin影之下,活在千夫所指的地狱里。
“宁一岸呢?”陈桓发现该进入地狱的少了一个人,但她随后又笑道,“这样也好,你们一个万人追捧,一个万人扔臭鸡蛋,日子应该会更有意思。”
她无视程夏的问题。
同样,程夏也无视她的话,继续说道:“陈桓,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担心你跳下去才来的这里吗?”
难道不是吗?
陈桓这才正眼看向了程夏。
程夏上前走两步,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神情。
程夏表情轻松自得,“你都不惜想用自己的命来毁掉我,应该很了解我吧?你觉得,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会愧疚吗?还是做噩梦?别天真了,我们谁不是靠踩着万千人的肩膀爬上来的,你的一条命又比别人高贵多少?”
陈桓紧张:“你胡说。你要不是因为愧疚,今天怎么会过来?”
程夏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