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孩子刚来草堂不久,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子,聊儿见她又有些胆怯,失笑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听话地躺了回去。
自己这副病怏怏的身子的确干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等柳姐姐和他回来,鬼也会生病,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吧,可她真的有病,每年的七月十五总会无缘无故的大病一场,只不过今年似乎来的早了一点,但好在有他留下的药,怎么样也能撑一阵子。
真是奇怪了,她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发病了呢?
每年最危险的几日都是他陪在身边,有惊无险地度过,眼下七月十五将近,想来他这两日也该回来了。这么一想,她安心地笑了笑,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淡了许多,不过多时又混混蒙蒙地睡了过去。
夜里,聊儿烧的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嚷着要吃梨花酥,小婷一边应着一边替她换下被冷汗沁透的衣裳,掀开衣襟的空当,小婷正瞧见她背后隐隐掠过一缕黑气缭绕不散,小婷心惊之余擦了擦眼睛,待她再仔细看去,只见背颈光洁一片,哪里有什么黑气,她笑着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眼花。
梨花酥她是会做的,可是眼下是八月,哪里来的梨花呢。
翌日清晨,小婷一边想一边揣了几个铜钱,出了门。或许街市上会有人卖也说不定呢,反正闲来无事就多逛逛吧。
可她方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风神俊俏的男子,黑袍泼墨般张扬,只不过眼角下的红痕却很刺眼,让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这位公子有事儿吗?”小婷退了一步,与他刻意保持了距离。她经历过太多,这么多年,她得到的教训就是,人并非一张脸就能看得清。
“姑娘可是要去买梨花?”张天鉴慢悠悠从树下站了起来,显然在这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等着有人出来,好让他见机行事。
“你怎么知道?”小婷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狐疑,这个人好奇怪啊。
“因为我会算啊。”张天鉴说着生怕她不相信似的,又道“我还知道你家姐姐病重,要吃一碗梨花酥,而你却在发愁哪里有卖的是不是啊?“
“你真的会算啊?”小婷有些相信了,往前走了几步”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算算,哪里有梨花啊?“
“我这里就有啊。”他说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掏了一把黄澄澄的符纸,可手掌再一摊开便成了朵朵清透的梨花瓣,静静地躺在手中“这些梨花本是我采来作法事的,不过先下用不着了,姑娘不嫌弃就拿去吧。”
见了花瓣,小婷双眼顿时一亮,欢喜地接过“ 多谢公子,我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怎么说也要问问名字,日后遇见了总要回报的不是?
张天鉴却摇了摇头,笑的意味深长“你若真想知道,就回去问问你家荆医吧。”
“公子你认得荆医?”
“岂止是认得还是旧时呢。”
小婷听完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会帮我,原来公子是荆医的故友。”
“他若见了我,必然会永生难忘。”张天鉴笑了笑,又道“我问你,你家姐姐病了好些天了是不是啊?”
“是啊,吃了药也都不见好。”
这就对了,人死之后魂魄自然不会逗留人间,会被九幽冥君收入三生涯畔,而能留在这世上的大多都是怨鬼Yin魂,此举有违天道轮回,自然是要遭受天谴,七月十五是鬼气最盛之时却也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到时候天降雷劫,逃得过他们便可安稳一年,逃不过便连鬼都没得做,眼下宅院中有无人看顾,也正是他们虚弱之时,正好可以让他一网打尽。
“我这里有些辟邪的桃木,你晚上则无人之时将其插四角屋檐下,到时候你的姐姐就可以百病全消了。”张天鉴将几根枯木交到她手上,面上笑的一派温和,小婷将信将疑地接过,瞧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些玄黄术数她虽然并不太相信,但看着姐姐烧的浑浑噩噩,她心里也很难受,药石无用总该试试别的法子,有希望总比绝望来的好。
“那就多谢公子了。”小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你和荆医是什么认识的啊?”她听说荆医为人喜静,并不喜欢与人深交,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跟荆医很熟悉呢,这就让她有些好奇了,左右这位公子善谈,不如多听些,若荆医回来她还能提一提此事。
“他欠我一条命。”
“你救过他的命?”小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想起了什么“你是专程来找荆医的?”
张天鉴点了点头,也算是吧,他不过是觉得此处有异,想收两只鬼来炼丹,可意外之喜,竟让他得知傅荀在此处,果然,那丫头真的有问题,傅家小姐也必定知道此事,但如果此事被傅文知道了,一定会很Jing彩。
☆、第七章 不速之客
雾气萦绕不见前路,不知黄昏日落,不知黑夜高空,如同置身在一片虚无之中,纵使眼前昏蒙一片,可心里却是格外清明,身处茫茫异处,她不过片刻便渐渐冷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