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知君即断肠。”
接着是一段唱词,唱得凄凉哀伤,声音珠圆玉润,在流光里辗转,拨动谁的心弦。
谢训心念一动,思绪一时回溯,往事浩浩荡荡扑面而来。
他第一次遇见刘云蕙的时候,正值他心烦意乱,想去听一场戏,那场戏正好是《墙头马上》。在后院竟遇上了她,一个小门户的喜欢听戏的女儿,当时她在柳树下,一个回首,巧笑倩兮,竟扎根进他的心。
第二次见,她被几个地痞缠住不能脱身,当时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不好暴露自己国公嫡子的身份,只能硬抗,没想到居然打退了那群流氓——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邀请他这位恩人去她家,二人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关系,第二天她寻死觅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我一定不会负你。
回忆纷至沓来,谢训有些感慨,正好书房的门被打开,门后刘姨娘深情地望着他:“谢郎——”
刘姨娘似嗔非嗔、欲说还休的神态,极为勾人。她身披薄纱,纱下风光无限好,而纱在风中清扬,仿佛就要乘风归去。
谢训咽了咽口水。
“谢郎是厌弃我了么?”刘姨娘双眼含着泪水,盈盈成一个下坠的弧度。
“我知道今日是我急心了,可我只是害怕啊。”刘姨娘双手捂脸,一条细细的水流从指缝泻下,“老爷,我害怕有朝一日年老色衰被老爷厌弃了。我只有老爷和长松可以依靠了,若是老爷不再宠爱我,我只剩下长松了,只有长松过得好,我才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而且,能攀上一门好的亲事,对老爷在朝堂仕途之上也是大有益处啊。”
谢训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说道:“你快进来,外面风大,你那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住!”
有戏!
刘姨娘心中大喜,面上半分不显,进了书房,轻轻掩上门,说道:“至于丽娘,我已经骂过她了,不过丽娘的性子老爷您还能不知道?嘴皮子耍得再厉害,那颗心还是向着兄长的,毕竟,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刘姨娘窝进谢训怀里:“我和丽娘都知错了,但是我们的心都是顶顶真挚的,为了老爷着想、为了长松着想、为了一家人着想……”
刘姨娘是对着谢训耳边说的,吹的气弄得谢训耳朵痒痒的,鼻尖又是刘姨娘身上的香气,那痒意便一直延续到骨子里,好似血ye也在沸腾一般;更加上刘姨娘的大腿还在谢训身上磨蹭,隔着布料谢训似乎都能感受到皮肤如脂的滑腻。
谢训脑子都是昏沉沉,哪还能注意到刘姨娘说的什么?他一把抓住刘姨娘的腰……
☆、被掳
第二天早晨,消息传到谢长歌耳朵里的时候,谢长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种招数都使出来?刘姨娘也算黔驴技穷了。”
清砚说道:“虽然回忆加上色、诱的招数是有点不上台面,又老套,但是不得不说的确有用。”
谢长歌点头:“不过刘姨娘能豁出去,也让我惊讶。”
潋墨鄙夷说道:“一大把年纪了还……还如此作态,真是不知廉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谢长歌。
谢长歌知道潋墨是什么意思——刘姨娘复宠,谢长歌应该会很难受。但是现在谢长歌看得开了,或者说是死心了,谢训爱谁谁,她也不会起一丝波澜,反而还能够当做笑话一般拿出来说。
谢长歌笑笑,换了个话题:“清砚,你把东西送过去没有?”
贺氏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昨天谢训才把谢长松定亲的事情交代给贺氏,今天贺氏就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聘礼、文书、生辰八字……贺氏甚至还请了京中一位有名的媒婆,一同送到云州去说亲——足见贺氏对这件婚事的看重。
谢长歌自是要送礼的,命清砚去库房挑几件送到贺氏那边去。
清砚点头:“都送过去了。莲漪说今日下午车队就要启程了。”
一只小猫闯了进来,阿元径直挑到谢长歌膝上,调整好姿势,谢长歌用手挠阿元的肚子,阿元舒服得咕噜咕噜直叫。
……
“昨天圣旨下来了,皇上给胡诗娴和楚亲王世子赐婚了。”
谢长歌和张霏并肩而行,张霏向出笼的鸟儿一般东张西望,一边跟谢长歌说话。
“嗯,我也听见消息了。”
“婚期订在下个月初,时间还真是紧,想来楚亲王的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胡诗娴应该快要回来了。”
“不是快要,是已经。那日我从你府上回家去的途中就看见她了。”
张霏瞪大了眼睛:“她可有为难你?你可有吃亏?”
谢长歌笑着摇摇头:“没有,我觉得胡诗娴性子改了很多了。”
“在外面过了将近一年脾气能不收敛么?”张霏拉起谢长歌的袖子,“咱们去那家喝碗豆腐脑!”
这家卖豆腐脑的店店面较小,但是胜在干净整洁,店家热情洋溢,态度让人舒适。两人和身后的丫鬟们每人要了一份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