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说话,听声音一个是苗lun,另外一个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小苗,虽然我知道现在问这个不合适,但作为江总的律师,我有义务问问你,江总走得比较忽然,没有留遗嘱,关于遗产……法律上你也有权继承一部分,不动产、存款以及公司之类,那么……你有什么看法或者是要求?”
“我没有要求,江叔的遗产无论多少都跟我无关。林律师你也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和我母亲也算二婚,对,法律上我有权继承,但从道德上我不能抢小江……我哥的东西,所以江叔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们非要分给我些什么以表示公平,那么我也接受,绝不斤斤计较。”
“你能说这些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是背着小江问你这些的,他这几天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会酌情考虑的,一切我会在问过小江和李市长后再做规划。”
“好,我还得照顾我妈和小江,先忙去。”
细细心里不禁为苗lun的大度鼓掌,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跳出来争遗产。看来以前自己一直误会他的人品了,他其实是个又善解人意又心地善良的人。
追悼会准时开始,细细看着强忍悲伤读悼词的江醉墨,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戳出好几个坑,想起自己外公追悼会当日,不禁开始扁着嘴哭,追悼会结束时,她哭得比谁都厉害,傻站着一个劲儿抽抽。
和开新闻发布会时不同,六七百字的悼词每念一句都显得那么艰难,江醉墨念完之时,强撑着走到一边,扶着墙坐下,接下来的遗体告别和家属答礼等等,他都没站起来,只是低着头望着地板。
追悼会结束,来参加的人们陆陆续续离开,细细走近几步,见江醉墨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说任何话都是多余,刚要转身离开,却听他低声说:
“细细,我恳求你,留下来……你能不能……留一会儿。”
细细的眼泪夺眶而出,默默上前,轻轻坐在他身边,不敢看他。半晌,他的手轻轻抚上她指尖,像是试探,许是见她没有甩开,就握住了她的手,这时细细才发现,他的手出奇的冰凉。
外公走了,她能哭得那么放肆,而江醉墨此时,近来家中变故如此,必须坚强得一滴眼泪都不能掉。
细细陪了江醉墨半个小时,一句话没说,最后工作人员通知江醉墨去取江韬的骨灰和办理一些手续,他才松开细细的手,让她先回家。细细一时心情低落,上了个洗手间,在大镜子前用弄shi的化妆棉擦自己的泪痕时,忽然听见一个人吹着听起来很轻快的口哨进了对面男厕。一开始她没在意,等她扔掉化妆棉要出去时,瞥见男厕洗手台那儿苗lun正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微笑,细细赶紧蹲下来,从低处探出点脑袋偷看,只见苗lun用*的右手整理着头发,笑得肆无忌惮,还冲着镜子比了个枪毙的手势。细细心里发毛,半个身子都倾出去看,忽然,苗lun动作一僵,忽然转头朝女厕门口看来。
细细及时缩头,听见苗lun离开的脚步声,又在女厕里呆了几分钟,才偷偷摸摸走出来,见走廊没人,她就赶紧跑走了。
苗lun从一个拐角走出来,冷冷看着细细匆匆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不知想了些什么,才慢慢转身离开。
第51章 夏洛克·福尔摩细(三)
一个月后。
“江少,这是遗产分配方案,请您过目。”
江醉墨从林律师手里接过一份文件夹,微蹙着眉翻了几页,“除了我父亲生前明确表示将用于慈善捐赠的部分设备和存款外,其他都由我和母亲均分?”
林律师点点头,“您的意思是……”
“苗lun也有继承权,为什么上面没有提到他?”
“哦,这个……不好意思江少,我私下里问过小苗,他很坚决地表示他放弃继承权,理由是他和江总无血缘关系,对江总也一直以‘江叔’代称。”
江醉墨放下文件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方案留下,过几天我会联系您。”
林律师答应着,坐了一会儿就先走了。
江韬去世后,李缘珍生了场大病,现在还在疗养院里,本就处在退居二线位置的她,现在干脆称病申请提前退休。江韬的公司还得有人打理,目前是苗lun一直照顾着她。李缘珍表示自己万念俱灰,不会再婚,以后想住在养老院里,可是江醉墨和苗lun都不同意,苗lun说服了李缘珍,病愈后先和他住一段。
江醉墨:近段时间必须在接手父亲公司与继续从医之间作选择。12:30:54
馋猥壮圆:画给我我就理你。12:30:54
这种对话自江醉墨父亲去世之后,也持续了一个月。
江醉墨:自动回复也是一种进步。12:32:11
江醉墨:你似乎在暗示我。12:32:19
馋猥壮圆:画给我我就理你。12:32:11
馋猥壮圆:画给我我就理你。12:32:19
江醉墨:江总,或者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