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温小婉的祖父研究这东西多年,温小婉耳熏目染,多么也是通些的。
瞧着他们如今的状况,再也没有什么比火更好借助的天然物件了。
把成堆成堆的干柴堆到了铜门口处,再浇上柴油,火折子往里面一扔,转眼间门口就是堵门的雄雄烈火。
烈火占势,铜又导热,须臾,整个大铜门都滚烫起来,外面砸门的不管是木头桩子还是官兵,都被这凶猛的火舌吞灭,再一次缓解了墙头观望亭处靖王爷之危。
“正门他们久攻不下来,你们要防着他们在侧门后门作怪,”温小婉对着从正门回来,向她回禀前方情况的侍卫们提醒着。
“郡主放心,那边的门都已经用砖垒上了,里面浇灌了烧开的松油,他们若是敢强行攻进来,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样就好,温小婉稍稍安了安心,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为统治阶级的**奢侈,超高规格地修筑府第而鼓掌了。
“要他们格外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整个靖王府只有你们这一层屏障,在你们身后是阖府老幼、你们的姐妹父母妻子儿女……”
温小婉开始上演苦情戏,她忽然琼瑶了,很想借题发挥地哭一哭,便捏着小手帕,摁着眼角,做悲天悯人状,一副大慈大悲的哀伤状。
未等她说完,侍卫已经单膝跪地,拍着胸脯保证道:“郡主安心,我等必当誓死报效王爷多年待我们的厚恩。”
说靖王爷待这些侍卫多年厚恩,那绝对不是胡说的。
靖王爷自立府开始,就养这些侍卫祖孙三代啊,每个月的月例比着其他王府,都是高出几层的。
靖王爷平时又几乎不用侍卫做什么玩命的活计,待他们又和善,如今瞧着,这部分投资没有白做,靖王府今日之劫里,这些个侍卫们确实拼命抵挡的。温小婉瞧着都分外感动。
这是温小婉活过两世里,除了麾天崖外,第二次经历大规模的双方交战。
在温小婉的眼里,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还要激烈还要血腥,因为距离太近,几乎要直逼她的鼻尖,让她时时刻刻觉到危险,最最主要的……她看不到聂谨言。
侍卫退下去后,温小婉又独坐了半刻,望着空晃晃的门口,长叹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福子垂首立在一旁,也知道温小婉这么里外折腾,就是放不下他们聂司公,他又何尝放得下。
不只是放不下聂司公,还有他的几个兄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他们靖王府尚且如此,宫里还不定怎么激烈呢?
这一闹,年三十转眼就过去了,进入了大年初一。丑时三刻,外面的进攻声,还是此起彼伏,没有尽退。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温小婉清楚靖王府的势力,若没有外援,顶得一时,却顶不得一世的。
靖王府的侍卫,哪里比得安志得带的士兵多啊。靖王府也不是铜墙铁壁,就算布下天罗地网,也架不住拿人来压。早晚会扯开一个口子的。
这一晚上,已经是极限了。
丑时刚过,寅时刚近,就有一条不好的消息传了进来。
之前挨着顺王府的那一扇墙,因着顺王府被炸,这扇墙也受了损失,不过是守墙侍卫反应得快,紧急加固得及时,这才挺了一晚。
受损的东西,已有裂痕,哪还能经得住外面连番的折腾攻击,何况安志得在久攻靖王府的几个门不得之后,只得另寻突破点,寻来寻去就寻到了这面墙。
那些个用来进攻靖王府正门的木头桩子,没有撞开靖王府的正门,撞这堵墙,却见了些成效。
当年修筑靖王府的工匠,着实是用了心的,这堵墙哪怕经了这么多的大风波,却仍然j□j着,被狠撞过后,也只是露了一个豁口。
侍卫们在发现墙不行的时候,就分别禀告给了靖王爷和温小婉,靖王爷在墙头观望亭上,已属力撑,得知这事后,他急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温小婉就淡定多了,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
这绝不是原小说里有过的情节,而是人家既然去炸顺王府,定然不只是为了顺王府那么简单的。
顺王龙啸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投靠给睿王龙骐,而仍是站在晋安帝龙耀这一侧的,但顺王龙啸的闲散程度与靖王爷有得一拼,不是有实权势力的一派。
睿王龙骐在紧急政变的情况下,仍然不忘去炸顺王府,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叫弓箭手埋伏到墙对面的房梁上,只是一个口子而已,咱们易守他们难攻。”
温小婉对于守住靖王府还是有些信心的,靖王府大了去,只是一堵墙上的一处口子,只要他们稳住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攻下的。
“那堵墙离后院太近,趁着前面侍卫拼死阻挡,你带人去把那院里的老弱妇嬬,都护送到其它院子去,等人都撤走了,封了与那堵墙相连的院子,今晚的风向不对,那边不能用火,”
很容易烧成连绵之势,祸及自己,这种二百五的事,温小婉自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