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眸下用那帕子包起自己咳出的痰,事後還把乾淨的另一邊攤到她面前,並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道:「抱歉啊!瞧這面還是乾淨的,妳要不要將就點用一用?」
梓嬅氣得全身發抖,就算被嬤嬤毒打一頓也不比被這人如此羞辱!
看她如此氣憤,秦汸元頓時覺得胸口的悶疼煙消雲散,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她生氣的模樣。
瞧她沒要接過的意思,他痞痞地把帕子扔往正要爬起身的大漢,感覺手臂有攤黏膩,大漢駭得臉色瞬間刷白,像是逃難般往浴洗室狂奔。
「好了,我們走吧。」
梓嬅怔了怔,隨即別過頭,「我不跟你走。」
「如果我記得沒錯,剛剛我可是花了錢買下妳。」他眼神朝另旁樂呵呵算著銀票的嬤嬤一瞥,「好心提醒,妳現在可是算我的人。」
「你當本宮是誰!?」梓嬅瞋著他,寒聲道:「告訴你,我可是昭平郡主、當今太子的親妹妹!豈容你用那幾張臭錢玷汙本宮尊貴的身分!」
還以為聽到她的名號,眼前的男人就會嚇得下跪求饒。梓嬅仰著頭等著他道歉,可幾秒鐘過去了,這男人臉上還是沒有半點怯懦的神情。
「侮辱本宮還不趕緊跪下求饒,你腦袋不想要了啊?」
秦汸元嘴角輕勾,忍不住笑出聲來:「堂堂郡主會淪落到花樓,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妳說妳叫什麼去了……昭平?還是花瓶?」
「放肆!」梓嬅氣得揚起手就要朝他呼去,卻被秦汸元一把擒住。「你……放開!」
秦汸元不但沒放手,反將她向自己拉來。
梓嬅感覺一股男人特有的氣息沁入鼻間,蛾眉輕蹙,看在秦汸元眼裡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過她眼神不要這麼憤怒就好了!
「正好我缺個ㄚ鬟。」不顧身後的她不斷掙扎,秦汸元拉著她就往景花樓外走。「花瓶郡主,這位子妳就好好接下吧。」
* * * * *
當嬤嬤沉浸在數錢的歡樂氣氛中,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廊道上出現的幾抹人影。
「主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被喚主子的便是方才離開的夜爺。只見他負手而立,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前方的逐漸遠離男女,眸底閃過一絲異光。
「是否需要小的出手把郡主帶回來?」
「不必。」低沉的嗓音彷似俱有某種威壓,令身後的部屬們紛紛垂下頭。
「既然皇宮那邊沒有消息外流,那便是她自個兒溜出來的。」夜爺頓了頓,「去通知太子,然後派人暗中跟著她,不許有任何閃失。」
「是。」
望著那吵吵鬧鬧的背影,夜爺收回視線,轉身偕同部下們離開景花樓。
拾柒話 # 相見愁加仇 (上)
「我警告你,再不放開本宮,待本宮回去後定叫太子抄了你全家!」
心想著若這人真把她當ㄚ鬟來使喚,她絕對讓他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忽然喉間有股不適感湧上,梓嬅抬起沒被拉住的那手,發出幾聲悶咳。
完全不把後頭的威脅當一回事,秦汸元只當她是被氣嗆了。這一路走到港口才停下,有些認出他的人見他和一名女子在熙攘的大街上拉拉扯扯,便開始湊過來圍觀。
「嘿,這不是滂瑯的二少嗎?這姑娘是誰,長得好標緻啊!」
「姑娘就是要捧在手心疼的,二少你要溫柔一點啊!」
……
梓嬅氣得臉色發青,無奈男女力氣懸殊,無論她如何掙扎,也掙不開腕上的大手。
被一路指指點點,承陽的民風雖較開放,女子可在外拋頭露面,但這麼在眾人前拉扯也著實會影響一名女子的閨譽。梓嬅面色青黑,恨不得把在場看熱鬧的人眼睛通通剜下來。
兩人停在一艘偌大的商船前,當她以為自己會就此被眼前的男人拉上船,他卻突然放開手。
「妳可以走了。」
秦汸元說完還在她的衣裳上抹了一把手,扔下這話就要往船上走。
──他、他說什麼?
「你要把我扔在這!?」
聽見後頭的怒吼,秦汸元腳步一頓,挑了挑眉轉過身去看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絕麗女子。
對起初看見她而怦然心動的自己一陣鄙夷,現在他只覺得還這女人怎這麼麻煩?
怪不得宋墘以往總同他說,什麼客人都可以惹,斷不能去惹女人!
他抱胸睨視,「大爺我還有事要忙,妳請自便。」
見他就要離開,梓嬅以為自己會開心地掉頭走人,可身體卻比理智早一步行動。
她上前一拉,但沒抓著秦汸元的衣襬,倒是揪住他腰間的玉珮。
感覺有股力量阻撓他前行,秦汸元低頭一看,眉頭皺緊:「放開。」這玉珮可是宋墘給他的,這女人扯得這麼用力,很怕被她扯壞。
「你,送本宮去寧城!」